敵軍的特工都會說中國話,不會的不會被選派作特工。不然他們對我后防線的滲透襲擾就不會總是那么容易得手。
現(xiàn)在怎么辦,自己動彈不了,這樣被他們當做上賓抬回后方,那可真就難得脫身了。
“泰文雄,你看好他,我去找點吃的。那邊樹上好像有野果,我去搞點來,特種兵一定也餓了,吃點東西,好讓他盡快復原。他左手的夾板好像松了,你再捆綁緊點?!蹦莻€在巖石上休息的兵又說。
“好了,土狗你去吧,我曉得了。果子要采大一點的,爬到樹梢上去,莫偷懶,昨天在地上撿幾個就回來,吃得你娘的酸掉牙。現(xiàn)在特種兵醒了,要采最大最好的來。”休息的土狗就去那邊山上采野果去了。
現(xiàn)在一對一,脫身倒是個機會,然而動彈不了,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身子還虛弱得很,脫身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現(xiàn)在只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今天陽光真是不錯,向前進冰涼的身上,有了暖氣。他的身上衣服開始冒熱氣,時間還很早,大約是早上八九點鐘,如果一直是這種太陽,到中午渾身上下就可以全干了。整個山谷四周都在升騰著霧氣,白絲絲地蒸發(fā)著,脫離開林梢。白霧空隙中的天空,也變得一片湛藍,格外惹人喜愛。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的處境不會有危險。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距離國境線有多遠,這兩個敵軍抬著他走了多長距離。他們一定是抬著他向南邊走,如果走上大路,出了叢林,那就更不好辦了。他想自己的傷,看樣子不是很嚴重,右腿還能夠動,只要等精力漸漸復原,那么最多也就三兩天,應該可以自己走。到時再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挨回國去。
正在心里這樣盤算著,忽然聽到山谷外傳來了一陣嘰里哇啦的聲音,又是一群敵軍。山上采果子的土狗最先發(fā)現(xiàn)了人,急忙溜下樹來,抱著果子向這邊跑,邊跑邊向山谷外用敵人的話大聲喊著。
山谷外的一個班的敵軍特工就向這里走過來了。向前進心里特別緊張起來,怎么辦?要是被這些人看穿了那就完了。
“四班長,你們排怎么樣?有收獲沒有?敵軍的偵察兵小分隊呢?”土狗老遠就問。
來人中一個聲音邊走邊答:“沒有,那些人有點厲害。我們排死了幾個弟兄,我班里也倒了一個。
聽說昨天三連的一個排被一個阻擊手壓制射擊,硬是沒有通過開闊地,貽誤了戰(zhàn)機。那次本來可以干掉他們的,誰知道他們的狙擊手那么厲害。
我們也派了狙擊手了,不知怎么搞的,好像沒起到作用?!?/p>
這話正打中了要害,土狗干咳了一聲:“這個,這個……四班長,吃果子?!?/p>
“不吃了,我們剛才吃過了。噫,怎么你們還抬著個人?不像是你們班的,傷得好像不輕啊,我看看怎么樣了?!?/p>
向前進本來緊緊閉著眼睛,哪里敢睜開來看他們,這一次更是緊張得不行,背脊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慘!很慘!臉上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哎呀,是個敵軍!”這個班長那么一說,立即他手下的兵們嘩啦啦踩過草叢圍上來,槍口趕緊指著他。向前進緊張得連呼吸都屏住了。
土狗和泰文雄趕忙將眾人分開攔?。骸皠e開槍,千萬別開槍,誤會了,你們誤會了,不要看他里邊穿著敵軍的服裝,他是陸軍總司令部直轄的特種兵,昨天被我們誤傷了,連同那幾個狙擊手也被我們給打了?!蓖凉芬恍募保褎偛拍莻€班長說的派出的狙擊手不起作用了的原因也說了。
“怎么回事?”
“說起來都是誤會,我們當時追趕那隊偵察兵,跟著草叢倒伏的印子追到一個山嶺上,哪里曉得那里的人卻是我們的狙擊手,正在那里狙擊已經(jīng)跑到下面山谷里的敵人,不知道是哪一部分的人正在跟他們接火,那幾個狙擊手本來在幫忙,卻被我們排長下令給打了?!?/p>
那個班長說:“把槍收起來!這次你們排慘了!連帶總司令部的特種兵都給弄成了這個樣子,打自己人那么厲害,搞不好統(tǒng)統(tǒng)要吃花生米哦!慘,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