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我們的隊伍對百姓秋毫無犯也不會錯吧?”
“當(dāng)然不會?!?/p>
“那么,一個以抗日救國為宗旨,以護(hù)國愛民為原則的隊伍,就為什么一定要加入政治黨派呢?無黨無派就不能抗日救國了嗎?”
“這……”石春德也是一時語塞,場面一時尷尬起來——看來自己的政工工作能力還很不夠??!石春德心里開始自我批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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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石春德尷尬的樣子,孟云霄也不好意思再為難他,急忙哈哈一笑:“哈哈,石政委,咱們還是不要討論這讓人頭疼的政治問題了。換個話題,說個痛快點的,咱們就說說怎么打小鬼子吧!”
可石春德只是尷尬地笑了笑,一時也找不到什么話題。這時候,一直旁聽的呂長山卻說話了:“說到打鬼子啊,從昨晚上我就一直在捉摸一件事兒。”
“什么事???這么讓呂隊長費腦筋?”為了幫忙緩和尷尬氣氛,陸子宇趕忙搭話。
“就是昨晚我們偷襲縣城的時候,遇到的那批鬼子。他奶奶的,都光著屁股,可他娘的戰(zhàn)斗力還那么強悍,簡直都不像是人!”
“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孟云霄說道,“日本鬼子是個極注重心理感受的民族,在民族道德中,把精神看得高于一切。為了獲得榮譽和稱贊,他們可以不要命地工作;而在法西斯主義的氛圍中,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去殺人放火。這種精神至上的道德力量,就是產(chǎn)生法西斯主義并驅(qū)使著國民狂熱地走入戰(zhàn)爭的重要原因。為了進(jìn)行對外戰(zhàn)爭和加強軍國主義體制,為了把民眾培養(yǎng)成軍隊,必須有一種精神支柱,這就是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再把這種精神升華,就形成了日軍理論的基礎(chǔ),就是所謂的忠君愛國思想。這種思想強調(diào)的是白刃沖鋒的戰(zhàn)斗精神,是典型的輕視生命、精神第一的法西斯主義?!?/p>
呂長山和在場的人瞪大眼睛聽孟云霄說完,呂長山似懂非懂地說道:“你說的可能是那么個道理,但這股小鬼子真的和別的鬼子不一樣。別的鬼子也兇悍,但這股鬼子兇悍起來簡直就像野獸一樣!他奶奶的!”想起昨夜在縣城小學(xué)校的戰(zhàn)斗,呂長山似乎還心有余悸。
“哦?!泵显葡鋈粲兴嫉攸c點頭。
“孟大隊長,各位,”石春德站起來,“打擾了這么長時間,我們也該告辭了?!?/p>
“不行!”孟云霄一口拒絕,“你們的情況,我聽任三哥簡單地說了。你們帶著傷員和婦女,現(xiàn)在還不能走。多住兩天,好好地休整一下吧?!泵显葡龊軙f話,婉轉(zhuǎn)地提到了他們目前的困境。
石春德還要堅持,呂長山卻說道:“那就再打擾兩天。老石,這么早回去干嗎?咱們鬧了縣城救走了人,鬼子一定還會報復(fù)。把女人們送回去,還不等于是往鬼子手里送?”
兩天之后的坨南鎮(zhèn),呂長山開始坐不住了。
“政委,咱走吧!”
“怎么,你這會兒著急了?”
“我是真急?。 眳伍L山坐立不安,“你瞧人家抗日獨立縱隊,每天都在緊張地訓(xùn)練,那陣勢就像鬼子已經(jīng)到了家門口似的。咱可不能老這么閑著,得趕緊回去再把隊伍拉起來?!?/p>
“鬼子確實就在家門口啊,不對,應(yīng)該說小鬼子就在咱們家里殺人放火呢!”
“那還等什么?走,咱找孟大隊長辭行去!”
這回孟云霄沒有強留,只是游擊隊出了一點小狀況,游擊隊解救出來的十幾個婦女都決定留下了。
“咋回事?。俊眳伍L山不耐煩地問邱黑子。邱黑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坨南鎮(zhèn)的婦救會主任把石春德拉到一邊,嘀嘀咕咕地說了半天,石春德才勉強地點點頭。
“到底怎么回事兒???”
“一會兒路上我再和你說?!笔旱履樕氐卣f完,趕緊換一張笑臉,“孟大隊長,謝謝你幾天的款待。我們就告辭啦!”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也就不再留你們啦。這些東西你們帶上吧,是咱們抗日獨立縱隊的一點心意!不要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