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自恃威猛的家伙用皮膚黝黑、粗壯的大手拒絕了埃晨莎詢問的目光,常青的心理上竟會有很大的安慰。
常青奇異地想,埃晨莎應(yīng)當保持她在自己心理上的獨立,她最好不要和這些粗俗的人建立什么好感和哪怕鄙薄的友情,而只能是自己的,常青要用獨特的方式去守護她呵護她。既然他不可以擁有,那就誰也不要擁有她好了,讓她像一朵嬌艷的玫瑰在這片恐怖的訓(xùn)練營中靜靜地綻放,自己會是那個辛勤而不知勞累的家伙,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地為她澆灌,并暢快地聞著她的芬芳。
埃晨莎快要到常青面前了,常青很希望自己是最后一名,那樣埃晨莎就不必急著去診斷下一名。
埃晨莎越來越近了。
他甚至可以看清她因呼吸而微微鼓動的鼻翼,她的眼睛清澈地眨動著,平靜地過來了,她的輕柔會讓人在抱她時自覺想起用十二分的小心。
埃晨莎穿著棕色的鹿皮小靴,踩在花崗巖的碎片上發(fā)出“吱吱”的響聲,她走得更近了。
常青躺在地上注視著她,她的嫵媚和風(fēng)情,他想她一定讀過很多書,要不哪來如此的氣質(zhì)。
常青想:埃晨莎一定會因為自己的心臟不舒服而輕輕地蹲下來,然后把聽診器小心地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她一定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不同尋常的跳動,不,絕對不是因為瓦斯!而他仍可以若無其事地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用去看她,他知道自己難以承受那雙眼睛的誘惑。
可愛的埃晨莎,她正是常青的嶄新的生命希望所在。
但是,埃晨莎走了。常青黯然下來。
常青的心臟很健康,她對翻譯的表達用了懷疑的目光,她看了常青一眼,似乎就這樣確定了他沒什么病。
但常青寧肯相信埃晨莎看自己的目光與別人不同,也許這只是他的幻想。
常青不得不回到現(xiàn)實。
魔鬼般的訓(xùn)練繼續(xù)著,盡管還只是增進體能的適應(yīng)階段。人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什么都能適應(yīng)。
下午的訓(xùn)練以國家為單位,中國的小組也就只有常青和趙重天兩人。
“我們可熱鬧了?!背G噍p輕地碰了趙重天一下說。
“管他呢,人少也不是壞事,好算分數(shù)。”
“對,咱倆要么都成功,就是百分之百的勝利,要么就失敗,敗得徹底!”常青很興奮,雖然勝負未卜,但他們倆根本沒有絲毫懼怕的心理,反而更加放松了心情。
“今天首先要進行300公里的行軍競賽?!薄敖┦闭驹陉犖榍按髦哪歉蹦R,一只手托著花名冊本子,另一只手里拎著哨子。
按照慣例,他又要訓(xùn)話了。
“不要以為今天沒有設(shè)置明顯的比賽科目,你們就可以變得漠不關(guān)心,告訴你們,這樣的競賽一樣可以讓你們降下國旗滾回你們的國家去,你們這群豬!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然后把你們各個小組的行動方案交給我,行動方案里要體現(xiàn)出最佳的拼搏精神,解散——開始!”
“來,咱倆得好好定這個方案?!壁w重天把常青扯到一邊說。
“得放點衛(wèi)生紙到鞋子里面去。多放點?!背G喟寻锓诺拇植谑旨埬昧顺鰜?,這東西在行軍中可是最有效果的,可以很好地減緩摩擦。
“要是有女人用的護墊就更好了?!背G嘤终f,“快點吧,先把方案定下來?!?/p>
“咱不能按他的那個破要求來定方案,”趙重天對常青說。
“嗯,我們就兩個人,任何一個落在后面或者失敗都是恥辱,我們得按照協(xié)同的方法進行。”
但是“僵尸”認為中國小組的行動方案是失敗的象征,破口大罵:“中國的破方案!你們的這種方案只會讓你們失敗,等著瞧吧,黃毛狗!”
“管他狗日的,操!”常青低頭罵了一句,“咱非讓他看看中國人的鐵腳掌!”
“嗯,一定跑到前面去,讓狗日的自己拉屎自己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