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重天問他:“剛才怎么了,怎么兩次都沒跑過去呢?這可不是你的真實素質(zhì)?”
常青說:“沒什么,反正不是畏懼,更不是失敗,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如果要算做不正常的表現(xiàn),那就用臨場發(fā)揮不好來解釋吧,而且,短跑不是他的強項。
但常青最后卻成功了。
心里的滋味是無法說出的。
在通往最后獵殺的科目中,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的艱辛。
而常青的心里還有無法說出的原因。
那一刻突然閃現(xiàn)的埃晨莎又何嘗不是他迸發(fā)的動力呢!
他不會成為她所知道的失敗者。
按照命令接下來的一組是仰臥起坐。
說實話這些在國內(nèi)都是新兵才做的事,而且這又是在泥漿里面,所以多少有點不適應。
最難受的是起來落下的時候泥漿子滿身滿臉滿耳朵亂流亂濺,既睜不開眼睛也不敢怎么大口呼吸,因為稍微大意,就會有泥漿嗆到肺里面去,這樣的體力消耗是一般訓練情況時的兩倍,因為呼吸受到的限制使得他們的每一次動作都要付出更大的力氣,那種難受勁帶來的體力消耗是無法估算的。
盡管如此,奧爾特加還要他們不停地喊“獵人戰(zhàn)斗”這句口號,若是聲音不響就要被連踹帶罵地懲罰。
就這樣,他們一直做了一個多小時。等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分不清楚誰是誰了,除了高矮之分,全是一個樣了,泥糊糊的,像農(nóng)民家躺在土里的豬玀一樣。
奧爾特加走來走去,像是數(shù)著他的羊群一樣,自豪地直點頭,一雙擦得很亮的大牛皮靴子發(fā)出青蛙叫聲一樣的“咕咕”動靜,常青估計可能里面進水了,因為他看到他把好幾個動作不規(guī)范的隊員的頭很隨意地便踩進了泥漿里。
常青在猜測著,活躍的內(nèi)心似乎使他充滿了好奇,埃晨莎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她一定像一朵安靜的睡蓮一樣躺在溫暖的小床上,安靜的呼吸使得她的胸脯有規(guī)律地起伏著,散開的頭發(fā)一定覆蓋了她的臉龐,輕薄的被角剛好遮住她光滑的身體,一只修長的腿被另一只壓著。她的腳很美,床頭上應該放著她的小藥箱和聽診器,臺燈下最好有一本看了一半的小說,最好是《廊橋遺夢》之類的書籍。她一定會迷戀上女主人公浪漫而不失體面的愛情奇遇,并因此考慮對自己的感情。
常青的思維是一刻也不得安寧的,激蕩著精力充沛的構(gòu)想,無論環(huán)境多么的艱苦和殘酷。
晚上,由奧爾特加上尉組織又進行了一個小時的體能強化訓練,并公布了這個階段的訓練狀況,常青和趙重天在前五名之列,奧爾特加上尉說:“我們的訓練毫無計劃性可言,但完全是在科學的前提下根據(jù)個人的興致而進行?!?/p>
常青的腳底和身上都火燎一般的疼痛,他更加想念埃晨莎了。在這里,她是他的精神旗幟,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他有愛下去的理由和信心,他不愿再讓自己的生命留下遺憾,他確定這一點。
常青在心與身的痛苦與疲倦中入睡了,不知明日將有怎樣的苦難和折磨。但他的斗志猶濃,因為祖國,還有埃晨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