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是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刺客,是刺客中的典范,中國俠文化的起源,最受中國人敬仰的刺客,也最受學著爭議的刺客,他的故事不斷被搬上銀幕,真正的大俠。荊軻的離去,也宣告刺客鼎盛時代的終結(jié)。
殺有不同的殺。荊軻刺秦,荊軻是弱小的,秦王是強大的,荊軻的做法無異于以卵擊石,但荊軻義無反顧的做了,他以粉身碎骨的代價撼動了秦王這塊巨石,也因此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平民一躍成為熠熠生活的英雄。
如今的易水旁邊已經(jīng)不再有英雄的亡靈,荊軻真的走了,走得那么決絕,從喧囂的鬧市走向孤清的易水,只留給天地間一脈清香俠氣。
易水壯士
在今河北易縣城西南不遠處有一個歷史悠久的古村落,叫荊軻村;荊軻村的入口,易水河的旁邊聳立著一座千年古塔,叫荊軻塔;荊軻村,荊軻塔,顯然都是為了紀念荊軻這位英雄。如今來易縣旅游的人們,都不會忘記去荊軻塔,緬懷他們心目中的悲情壯士。
荊軻刺秦的故事,村民們爛熟于心,給游客講述的時候,臉上有悲傷也有自豪;高漸離為荊軻作的那首訣別歌依然響徹在易水的上空,唱的時候,村民們眼里都閃爍著淚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最簡短的歌謠,也是最震撼人心的歌謠。
這就是荊軻的故鄉(xiāng),燕趙大地,人杰地靈,壯士迭出的地方,荊軻,自然是最耀眼的那一顆星。
讓我們回到風起云涌的戰(zhàn)國時代,當秦王嬴政忙著爭霸天下的時候,荊軻還是一介草民,游走于天地間,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荊軻的祖籍不在燕國,據(jù)說他是齊國慶氏的后裔,我們知道,慶氏一族都出豪杰,慶忌就是一位,慶氏一族衰退后,荊軻就遷居到了衛(wèi)國,曾經(jīng)慶忌避難的地方。
荊軻是一位美男子,身長七尺有余,星眉創(chuàng)目,高挑的鼻梁,如刀片搬鋒利的嘴唇。如果穿上白色的長袍,佇立在風中,身佩長劍,活生生的一名大俠。
荊軻與別的壯士不同,別的壯士似乎只愛劍,不愛讀書,而荊軻喜歡讀書也喜歡練劍,他的身上除了有一股俠氣之外,還有一股難得的舒卷之氣,這使得他更加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俠之大者,而不是簡單的拔刀相助,劫富濟貧。
因為飽讀詩書,荊軻也曾想步入仕途,為國效力,實現(xiàn)自我價值。他滿腔熱情的向衛(wèi)國國君提出自己的治國之策,但衛(wèi)國國君崇尚老子的無為而治,認為一切自由天道主宰,無為就是最好的有為。所以衛(wèi)國的國君對荊軻的那一番高談闊論嗤之以鼻,我行我素,沉迷于酒色之中,國家大事很少問津。
荊軻得不到重要,于是離開衛(wèi)國,游歷四方。
衛(wèi)國也很快成了秦國的附屬國。
荊軻似乎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他讀書,卻絕不會讓書上的道理束縛他自由的個性,他沒有城府,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藏著掖著,不巴結(jié)不奉承。
也許,天下俠士都會是這樣的人,除了一身正氣,自由就是他的生命。
荊軻游歷到山西的榆次,寄居在一個叫蓋聶的劍客家里,蓋聶看他是一條漢子,用美酒佳肴來款待他,他也毫不客氣。蓋聶把一幫朋友召集到家里,與他們討論劍法。蓋聶滔滔不絕,朋友點頭稱許,正在興頭處,荊軻卻不顧賓客的禮節(jié),走向前去,駁斥蓋聶的觀點,一點面子也不給蓋聶。蓋聶認為應該以劍馭氣,荊軻認為應該以氣馭劍。蓋聶啞口無言,心中卻對荊軻產(chǎn)生不滿,認為他不識時務(wù),很快對他下了逐客令。荊軻呢,也不生氣,把銀子留給蓋聶,揚長而去。
在趙國的邯鄲,與魯句踐對弈,魯句踐技不如人,連輸幾盤,心中郁悶,要荊軻讓他幾個棋子,荊軻不讓,魯句踐就耍巧,偷偷的拿掉荊軻的幾個棋子,荊軻發(fā)現(xiàn)了,與他理論,魯句踐卻粗口傷人,荊軻撇下下了一半的棋局,拂袖而去。
在秦國的咸陽,他在酒館喝酒,突然看見外面的街道走過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子,荊軻酒也不喝了,把酒錢留在桌上,匆匆的跟在了年輕美麗女子的后面。女子以為他是流氓,心里很是恐慌,走進一條胡同,荊軻也緊追不舍的跟了進去。不料,女子還真遇上了幾個流氓,想要調(diào)戲她,絕望中,荊軻出手,三拳兩腳把流氓打跑了。女子這才敢看荊軻一眼,不料這一眼卻讓女子怦然心動,對荊軻產(chǎn)生了愛慕之情。而這時荊軻卻說:"我跟著你,只想對你說一句,你很美麗。"說完,荊軻就走了,女子兩鬢緋紅,仿佛做了一個美妙的春夢,心里思付,這人,真是太奇怪了。
該去的地方都去過了,最后荊軻來到了燕國,并在燕國安頓了下來。
之所以選擇燕國,是因為在燕國荊軻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朋友、知己高漸離。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因為有了高漸離這樣的知己,荊軻不再感到孤獨。
荊軻遇見高漸離是在一個春雨初歇的午后,暖暖的陽光灑在大地上,荊軻沿著易水河岸隨意的行走。
漸漸的,一種奇妙的聲音傳過來,這宛如天籟的音樂深深的吸引了他,荊軻加快了腳步。就在易水的源頭,一塊大理石上,安詳端坐著一位白衣男子,忘卻人間的所有,專心擊著他的筑。
筑,古時一種樂器,頸細肩圓,中空,十三弦,聲音悲沉。
荊軻沒有打擾高漸離,就站在他身后,靜靜的享受著這美妙的音樂。
也就從那一天起,荊軻和高漸離成了知己。
以后的日子,高漸離常常擊筑給荊軻聽,以前高漸離為沒有人懂他的音樂而苦惱,現(xiàn)在他感到欣慰,有荊軻這樣一位知音。通常,荊軻一邊喝酒,一邊聽高漸離擊筑,忘情之處,荊軻會不加掩飾的哭起來。
荊軻和高漸離,就像當年的俞伯牙和鐘子期,逍遙于亂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