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劍離沒有說話,只有輕柔的水聲,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我不解地循著水聲亂摸著走了幾步,,突然觸到一個帷帳般的東西,水聲戛然而止。
哈,他果然在這里,我撩起帷帳剛想說話……一瓢熱水突然劈頭蓋臉的砸過來。我登時嗆得喘不過氣,左手扶住了一個濕漉漉的木制品,右手卻觸到一片滑膩,溫潤如玉……我心里還在納悶,這是什么東西……
突然反應過來,我后退了幾步:“你,你居然在……”
“抱歉,忘了你看不見。”他慢條斯理地道,水聲清脆。我怎么這么笨啊……明擺著人家在洗澡嘛,只是夜劍離居然能一邊洗澡,一邊與一個異性共處一室,還聊得那么歡暢,真是佩服。可他居然拿水潑一個瞎了眼的弱女子,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憤怒地揮舞著小拳頭:“你居然拿洗澡水潑我!”
“小紀姑娘可否回避一下,夜某還不習慣沐浴時候有人在旁。”
我撇了撇嘴突然邪惡地笑起來:“小夜子,若我告訴你我沒有瞎……”
夜劍離卻波瀾不驚:“若是你沒有瞎,干嗎還要對著幔帳說話?”
……
我乖乖摸回了床上,卷起被子蒙住頭,一定要先占領夜間根據(jù)地。我貼近墻面,居然什么也聽不到,真是可惡啊,當初為什么要把墻壁砌得這么厚!
“你想偷聽嗎?”聲音突然響起,我又嚇了一跳。
“小夜子,拜托你尊重一下盲人的感受可以嗎?嚇死人不償命么!”
夜劍離低低地笑了,沐浴后的清新混合著他身上那獨特的味道,形成了令人舒服的氛圍,我突然幻想起此時的夜劍離是什么樣子,黑發(fā)妖嬈,紅衣凌亂……只是中間的臉部模糊,如果安上個豬鼻子……
幻想被打斷,夜劍離神秘兮兮地道:“想聽聽他們說些什么嗎?”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突然就被什么東西卷了腰身,失了平衡飛出窗外。我嚇得剛要大叫,夜劍離冰涼的手指卻覆上了我的嘴,隨即兩人輕柔地落在了屋頂上,竟然一塊瓦片也沒有響動。
我輕輕地蹲下,感到夜劍離也伏下了身,于是把耳朵貼在了瓦片上。
一個甜美的女聲輕道:“可算是要回蘇州了,此番送英雄帖,可把我累壞啦?!?
然后是音質渾厚的男聲:“師妹多日奔波,早該休息休息。”
“我怎有心思休息,二弟出事以后,爹整天不出門,突然竟要召開英雄會……唉,只盼別再生什么事端?!?
另一個男聲道:“我們師兄弟幾個早商量過了,定要抓住那殘害蕭師弟的兇手給他報仇,也好讓師父他老人家寬心?!?
“唉,二弟做了那么多錯事,勸他又不聽……我只是擔心爹爹……”
這蕭翎竟然沒有庇護那個敗家子,我有點意外,不由得對她生出一絲好感。我還以為武林盟主的女兒,定然是刁蠻任性蠻不講理如同郭芙呢。
“好一個美人?!倍型蝗粦{空響起夜劍離的聲音,那感覺怪怪的,就好像一個人鉆進了你的身體里。他居然已經(jīng)可以做到傳說中的傳音入耳,我以為這種東西只存在于武俠小說里咧。
那蕭翎我曾見過,的確是一代絕色,江湖第一美女的名號名不虛傳。我一臉花癡地做口型道:“那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