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下腰又溜回剛才偷窺的地方,蕭翎已然重新裝扮了一番。三八鳳一雙杏眼死死的瞄著夜劍離,就差沒流下口水。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念晚的時(shí)候,他也是與蕭翎一起,可那日一點(diǎn)沒有今夜的氣氛。蕭翎紅著雙頰低下頭,說話嚶聲嚶氣,全然沒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美女風(fēng)范。
然而夜劍離那家伙就自然多了,他斜倚在紅木桌邊,談笑自若,好像深夜待在人家大姑娘閨房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突然覺得很難過。
他絕麗儒雅,她天香國色。
那真是一幅畫卷。
然后,我算什么?
池塘碧水寧靜無波,我想著,心下愈發(fā)凄涼。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白玉面具,冰冷徹骨。
當(dāng)晚我抱著那面具,怔怔地望著低矮的房頂,一夜無眠。
“你這小蹄子,晚上不好好睡覺,想做什么?”廚娘看到我的黑眼圈,菜刀瞬間落下,魚頭應(yīng)聲飛出。
我摸上自己的脖子,縮了縮腦袋:“……最近……有些失眠?!?
廚娘扔給我一塊很像干便便的東西,低聲道:“這個(gè)回去煮了,一日三次?!?
我愣了半天,突然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在關(guān)心我。廚娘雖然為人勢利,外加兇了一點(diǎn),其實(shí)對我也不是那么壞。
我有些感動:“廚娘大嬸……”
“我姓黑?!睆N娘眼皮一抽,刀就偏了些。
雖然叫黑大嬸很親切,但我仍然喜歡叫她廚娘,簡明易懂,還道出了她的職業(yè)性別,多么方便大家理解。
外面突然來了一伙人,我沒有理會,廚娘卻迎了出去,伙房里的人各忙各的,我仍是坐在那里用力刮著仿佛永世都刮不完的堆積如山的小土豆。
廚娘手里提著一袋子?xùn)|西,下人們瞬間都圍了上去。
“這是什么呀……”
“老爺?shù)拇蟮茏訌奈鞣瑤Щ貋淼摹孟窠惺裁蠢翘??!?
“紅紅的,好像很好吃。”
“可是誰都沒吃過,萬一有毒呢?!?
“那總不能在這里放著爛掉吧?”
“……”
我撥開人群,奮力擠了進(jìn)去,急于看那西番的奇異蔬果。
瞬間,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