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奪下他的毛筆,吼道:“你管管你府里的下人,以下犯上算什么?!”
獨孤白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以下犯上?”
“對,就是那個月兒,”我仰起頭,“我要掌她的嘴?!?
“郡主與三皇子躲在假山里面,”突然管家在門外行禮道,“老奴以為,月姑娘沒有錯?!?
啊啊,管家你個老糊涂,就是這種不是惡人卻總壞人家事的最可惡。
念晚的聲音卻從門外傳來:“哎呀,二哥可別誤會,我與嫂嫂之間清清白白,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他笑嘻嘻地倚在門口,頓時麗色無疆,與獨孤白的清秀雅致各是一道風(fēng)景。
獨孤白彎起嘴角輕道:“這我自然知曉?!?
他沒有生氣,可那笑容看起來也不怎么和諧,顯然是有些不高興了。我心里一急便脫口而出:“你不信我?!”
獨孤白還沒說話,小紅就已經(jīng)踏進(jìn)門來,氣焰囂張得仿佛她才是郡主。
“叩見殿下,”她向獨孤白與念晚行禮,然后掃了我一眼,“即便是郡主,為婦不端也一樣罪無可恕……”
我已經(jīng)忍無可忍,沖著她便揚起了手掌。
“和顏?!?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獨孤白不準(zhǔn)我打,那么我便真的不能打了。這是他的府邸,他才是最大的。
獨孤白溫和地笑起來:“月兒是過分了些,可她好歹也跟了我這么久,稍微處罰下便好了,能不能……不打?”
呀,打一下你就心疼了,我不爽地撇撇嘴,突然瞥到了手上的毛筆,怒極反笑:“不打?只要不打便怎樣都行?”
獨孤白點點頭,我立馬笑得詭異,小紅對我這個笑容是再熟悉不過,不由得后退了兩步。
“三殿下,請您幫我按著她的手。”
“啊,好?!蹦钔硇Φ酶⑼话?,有了熱鬧比什么都好玩。
小紅瞪著我,我也瞪著她,然后緩緩地,溫柔地,極盡細(xì)致地……在她臉上畫了一只小王八。
此王八穿過五官,凹凸不平且很有動感,大有韋小寶畫王八的遺風(fēng)。
小紅凄厲地尖叫一聲,我喜滋滋地笑道:“還挺美吶……三天,不準(zhǔn)洗。”
屋子里的人全傻了,念晚突然狂笑起來,獨孤白也忍俊不禁,只有小紅惡狠狠地瞪著我,兩行清淚滑下,給小王八增添了兩道有個性的花紋。話說美女都是愛美的,何況在喜歡的人面前,這一下肯定比巴掌狠多了,我爽得無視了下人們憤憤不平的目光,喊過桃兒便瀟灑地離開了。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我眼角一瞥,桃兒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顯然是心里有氣,我懶得跟她解釋什么,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寬慰她道:“反正我沒打她,你氣什么?!?
桃兒畏縮了一下,小聲道:“奴婢不敢。”
我郁悶道:“月姑娘就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