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瓷洗完澡出來,將臺燈擰到照不見許欣萌的角度,亮度也調得很低,抱著電腦瀏覽各大門戶網站的行業(yè)動態(tài),免不了有新尚居的內容,一些報道讓他失笑。
許欣萌揉揉眼睛:“十一……?”
段瓷應一聲,下巴輕轉,視線卻沒從屏幕上移開。
她伸手撫撫他的小臂:“怎么還不睡?”
他扭頭看她,臉上還留著笑意:“再過一會兒,你先睡吧。”傾身給她個吻,“用關燈嗎?”
“不用,光線太暗看電腦對眼睛不好?!彼龑⒛槻氐剿眢w遮成的陰影里,“不過你要早點睡?!?
他點點頭,隨手將她散在枕上的長發(fā)理順。心里還惦記段超的下落,拿了手機去客廳打給美國的爸媽詢問。
老段鬼祟地躲開妻子接電話,聽見兒子沒報出任何有價值的消息,暴跳如雷,罵那事端:“眼看四十的了還當自己小孩兒,快氣死我了!你媽那兒我還瞞著呢,讓她知道還不得犯了病?!庇忠磉_憤怒又要壓著嗓子,音量像海浪一樣忽高忽低。
段瓷也是按一肚子火,卻得笑著勸他:“放心吧,那么大人丟不了。估計是怕見到我就被送回去,晚兩天能來信兒。再說還帶著宇宙呢,能瘋到哪兒去?!?
“宇宙,唉……”他心疼地嘆息,“你說這人多不懂事兒吧,十一!自己折騰就算了,孩子那么小,還非帶著一起?!?
段瓷耐著性子安撫,又被叮囑一遍“打電話小心別讓你媽聽出來”,這才收線。
折折疊疊翻蓋,踩不著底的心慌,煩得他一點兒睡意都沒了。凌晨兩點半,午夜檔的海外文藝片,頗有催眠效果,只是沙發(fā)越睡越熱,睡而復醒數(shù)番。
電視機亮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