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關(guān)上的瞬間,阮靈最后的話也隨之傳入小鹿耳中,她瞠目結(jié)舌在沙發(fā)上傻坐著,眼神恨不得把房門射穿。眼眶里一直凝著淚,她偏執(zhí)地不愿意讓淚奪眶而出,就這樣始終忍著,忍到快要崩潰的時候,依舊強(qiáng)顏歡笑,“你干嗎看著我,干嗎還摟著我???”
想起一旁還有邱生,又想起他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肩上,小鹿別扭地聳肩,揮開他的手,強(qiáng)忍著淚傻笑,卻掩不住聲音中的顫抖。
邱生冷眉斜睨著她,默不作聲。
“我靠!你說,那兩個人是不是太他媽的非凡了?”她假裝若無其事地破口大罵,伴著陣陣抽泣地干笑,“哈……笑死人了,哈哈,居、居然還讓我去參加婚禮……”
“你哭出來可以嗎?這樣很丑?!鼻裆靡痪湓捄懿涣羟槊娴厮洪_了她的偽裝。
“哭出來會好過一點(diǎn)嗎?”小鹿已經(jīng)忍不住了,顫抖著下顎,問。
“我怎么知道,我沒被朋友背叛過,也沒被人甩過?!?
“哇……”這句很殘忍很不含蓄的話,讓小鹿放聲大哭了起來,眼淚鼻涕一起往外流,“你到底……是、是不是人啊,不安慰我也就算了……還、還講這種話……你很幸災(zāi)樂禍?zhǔn)遣皇牵慷际悄悴缓?,一直……一直說什么我再等下去,就等著……被他的孩子叫阿姨吧,現(xiàn)在你如愿了,一定很……很開心是不是?”
“呵,你覺得呢?”他反問,答案就刻在他的表情上,一覽無遺。
那分明就是一道很明快的笑容,顯示著他此刻心情好到非凡,在小鹿看來刺眼極了,自然也更刺激了她的淚腺。
小鹿哭了很久,哭到精疲力竭,仍然沒有覺得好過些。再也哭不動了,她只好拉著邱生轉(zhuǎn)移陣地,買了很多啤酒,窩在邱生的暗房里,不停地喝、不停地抱怨。
“喂,你知道嗎?我原來好討厭這個城市,空氣差,物價高,人又市儈,跟我老家不能比。為了阮靈我才考這里的大學(xué),為了沈辰川我才愛上這里……兩年半,我堅持不搬家,就算房東把租金漲了又漲;我死都不換手機(jī)卡,就算手機(jī)掉了好幾個,每次還非要把卡補(bǔ)回來,你知不知道補(bǔ)手機(jī)卡的手續(xù)好煩呀;唔……我好像還有好多堅持是為了他的,咦,怎么想不起來了呢……”
起先,邱生還很安靜地做個稱職的聆聽者,但漸漸地,他按捺不住了,“你之前說不搬家是因?yàn)槲易≡趯γ妗!?
“呃……”小鹿搖頭晃腦地打了個酒嗝,“這種話你也信呀,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