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充滿了怨婦情緒的眼神,邱生忍不住溢出一聲笑,還沒回神的時候,就瞧見小鹿沖著他做了個鬼臉,趾高氣揚地離開了。
會議室里還在繼續(xù)著爭吵。
基本分成兩派,一派是邱生工作室的,極力主張要修改方案;另一派則是小鹿那一組的,抵死都不愿修改方案。
兩方人馬各執(zhí)一詞相持不下。
邱生置身事外喝著咖啡,完全陷入了冥想狀態(tài)。
“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小鹿喋喋不休地罵著。
他居然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走,也不追出來挽留她,就連一個短信或是電話都沒有。她也不是那么難哄的女人啊,不就是貪圖老公對自己說兩句甜言蜜語嗎?這都那么難。
一直到出了電梯,小鹿還在不厭其煩地咒罵,內(nèi)心怒火越來越旺。
突然,手機響了。
“不會真的打來了吧?”小鹿喃喃自語,很不爭氣地立刻掏出手機,聲音聽起來有難以掩蓋的激動,“喂,我想起來你腳不方便,要不要等你一起回家???”
“咦,怎么是個母的?!笔謾C那邊的人明顯愣了下,跟著自言自語地說道。
“……廢話,我當(dāng)然是母的!”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讓小鹿的激情立刻打消了。
“我找邱生。你該不會就是吧,不對啊,病歷卡上明明寫著是公的啊,怎么變成母的?”
“他媽的,你有病啊,找邱生干嗎打我電話?!”小鹿破口大罵,算他倒霉,在她火氣最大的時候自己送上門。
“我沒病,邱生有病?!?
“真他媽非凡了,你怎么知道他有病,太神奇了。”這話真是說到小鹿心坎里去了,她也覺得那死男人有病,才會這么不遺余力地蔑視她的勞動成果。
那邊,沉默了許久許久,終于又傳來了聲音,“……喂,母的?!?
“干嗎?”
“是我?!?
“誰???”什么情況,現(xiàn)在進入了猜謎時間嗎?
“蘇飛?!?
“欸!”
這極品的世界,總會發(fā)生一些意料之外的極品事。
充滿了消毒水味道的醫(yī)院里,小鹿坐如針氈,被那位冤家路窄的護士小姐不斷用眼神鞭撻著。
“邱生是你老公?”沉默了大半晌,蘇飛的目光終于從病例卡上移開,問道。
“是、是啊?!焙贸林氐目谖?,讓小鹿想到電視里,那些醫(yī)生跟家屬說病人得了癌癥晚期的畫面。
“嗯,他為什么不來復(fù)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