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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菲菲的聲音清脆悅耳,楊開運聽著呵呵地笑了,他覺得如沐春風。
“昨天晚上11點到今天凌晨1點,你在哪里?”
“我在睡覺啊。”
“在哪兒?”
“宿舍?!?/p>
“有誰可以證明?”
“我們寢室的都可以證明?!?/p>
史主任這時候插嘴說道:“我們學生宿舍管理很嚴格的,每天熄燈后,大門上鎖,學生想出來也出不來。”
“你認識城管大隊的李天亮吧?”
“認識,老交情了。”楊開運不屑地說道。
“聽說昨天你們吵架了?!?/p>
“那不叫吵架,我昨天被打劫了?!?/p>
彭菲菲看著楊開運認真的樣子,不禁微笑道:“這個詞用得好,很多人說你威脅他了。”
“如果那也算威脅,那就是吧?!?/p>
“李天亮昨天晚上被人殺了?!?/p>
楊開運一下子愣住了,或者看上去是愣住了,他懷疑地看著彭菲菲,問道:“你沒騙我吧?”
“你不高興嗎?”
“有什么好高興的?”楊開運反問道,“我可不想殺人,我還要上大學呢?!?/p>
“因為昨天你威脅過李天亮,而李天亮正好又被殺了,所以,你現(xiàn)在的嫌疑很大?!?/p>
“哦?!睏铋_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蔣子良說道:“史主任,我們現(xiàn)在想見幾個楊開運的室友?!?/p>
“沒問題,”史主任像是領了圣旨一般,連忙又推門而入,立即叫出了五個男生。當問到楊開運昨天晚上是否在宿舍的時候,他們異口同聲地予以了肯定。
史主任笑道:“看嘛,我們這里的管理很嚴格的,熄燈后,誰都不可能走出宿舍大樓?!?/p>
但是蔣子良總覺得信不過這幾個學生,當年自己讀書時,也經(jīng)常義無反顧地替同學遮掩,但是他又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們在說謊。
“你讓李天亮走著瞧,難道僅僅是口頭上的威脅?”蔣子良懷疑地問道。
“當然不是,”楊開運說道,“言必信,行必果,這是孔老夫子教育我們的。只是很可惜,李天亮瞧不到了?!币姷脚矸品坪闷娴卮蛄恐约海瑮铋_運便更得意了,也不待追問便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走著瞧,難道一定要動刀動槍嗎?武斗是野蠻人干的事,咱是文化人,自然要文斗。我寫了一封檢舉信,檢舉李天亮是如何欺凌弱小的,像土匪一樣光天化日搶劫,又讓同學幫我抄了八份,分別寄給了省長、省日報、市長、市里的日報晚報、電視臺、有線電視臺等地方?!?/p>
看著這個天真的學生,蔣子良、彭菲菲和史主任不約而同地笑了。彭菲菲問道: “你覺得這管用嗎?”
“不試一下,怎么知道呢?”
“可是這種匿名信一般沒人理的啊?!?/p>
“誰說我匿名了?我署名了。一個中學生的檢舉信,領導們總會更在意一些吧?而且,我說的不僅僅是我的事,還說了李天亮干的其它的事?!?/p>
蔣子良問道:“信都寄出去了?”
“寄了,今天寄的?!?/p>
“還有底稿嗎?”
“有?!?/p>
楊開運說著便走進教室,沖肖瑤笑了笑,到自己座位上拿出一封信交給蔣子良。
那果然是一封檢舉信,看來楊開運沒有說謊。難道,他說的“走著瞧”,真的只是這種所謂的“文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