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哥在臺灣半年前拍的那片子殺青了,叫什么《情緣兩相難》,據(jù)說網(wǎng)上好評如潮,紛紛詢問這攝影師到底是人還是神,不過這個“據(jù)說”水分有多大就不知道了,因為是其哥自己說的。每次他一吹自己的豐功偉績的時候,我總能想起宋丹丹跟趙本山的那小品:“那是相當(dāng)有名……那彩旗……左一層,右一層?!壁w本山在底下說:“對啊,那不都糊廁所墻皮了嗎!”不過那是小品,藝術(shù)夸張?,F(xiàn)實就是有人吹,但我得聽,我不僅得聽,還得附和:“那是那是,其哥那技術(shù),老NB了!”
對這么個自戀的東西吧,他房間里的電視永遠(yuǎn)都只能放他自己拍的片子。我們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就12點了。四個小助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個一個都走了,我都沒注意。最后一個小丁走的時候沖我擠擠眼睛:“其嫂,我先回去了。”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
我坐在床沿上愣著,啥?其嫂?我什么時候變其嫂了?
“嘿……這小兔崽子!”我覺得情況不對,就想找一借口出門。
其哥快我一步,擋在了我前面。
他沒我高,我1米72,比他高半頭。我低頭看著他,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氣氛詭異。我敏感地覺察到了他眼神里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我囁嚅道:“其哥……太晚了,我得回了,明兒狀態(tài)不好導(dǎo)演該罵了……”說完我就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導(dǎo)演在他面前算個屁?。?/p>
果然,他輕蔑地笑笑:“導(dǎo)演?哼……在這個組里,沒人敢惹你!再聊會兒!”
得!我自己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么!戴多高的帽子,我也知道自己是誰:“不了,明兒我請客,咱繼續(xù)喝……?。 ?/p>
他一把把我掄到了床上,緊接著就把他干瘦的身體壓了下來,雙手把我的兩只胳膊固定在頭頂上方。他拼了命地在我臉上胡亂親:“孟串兒……我喜歡你,我很早就喜歡你了!我一直護(hù)著你,你沒感覺嗎?我喜歡你……喜歡你……”
我反胃地想吐,不斷搖腦袋,讓他親不著。我拼命推他:“其哥!你……你別這樣,你起來!咱不是好哥們兒嗎?”
其哥停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看我:“好哥們兒?這個圈子里哪有男的和女的做好哥們兒的?我知道你跟精英好,我不會告訴他的!”說完,他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實在受不了了,掄圓了胳膊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啪!”喧鬧的世界一下子就靜了。其哥捂著左臉,不可置信地瞪著我。我的右手像泡了辣椒水一樣火辣辣地麻。我心里有數(shù),這下扇得夠狠的。
我把他從我身上推下去,站起來系好扣子:“李明其!其哥,我一直特別尊敬你!如果說演藝圈里沒有純粹的男女朋友,只有利益和上床,那我錯了!我向你道歉!我TM錯了!但是你別這樣,真的!別這樣!”
我轉(zhuǎn)身向房門口走去,其哥一把拉住我。我心里一緊,回頭怒視他,沒想到他的眼里居然含滿淚水,我莫名其妙!他拉著我的手臂,咬著嘴唇,嗚嗚咽咽地開始哭,越哭聲音越大,最后基本是在嚎叫:“孟串兒,你為什么這么對我?我不是壞人!嗚嗚……我真不是壞人!我就是喜歡你!哇……”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我胳膊上蹭……
我看著天花板,這次我真的無語了。這男的有病吧!是說在某一藝術(shù)領(lǐng)域有所發(fā)展的天才,都有心理疾病嗎?
他根本沒有停止哭泣的意思,邊哭邊說他這些年的辛苦:“我小時候……很不容易的……家里很窮……我出生的時候營養(yǎng)不良,身上有很多膿包……”
再說估計就到娘肚子里了。我試著拍拍他的肩:“行了,別哭了?!?/p>
“嗚嗚……”
“別哭了,我又沒怎么著你!”說這話我特別扭……應(yīng)該好像是我差點被強奸吧?不是他吧?怎么搞得我要霸王硬上弓一樣?
“嗚嗚……”
“行了!別TM哭了!別人聽見像什么話???”我吼了一聲。
其哥直接不哭了,改成抽氣。
我撥掉他的手,逃一樣地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