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娘仔細地查了一下凌寂云腿上的傷勢,傷口已痊愈。若是沒有每日的那碗湯藥,怕是早已恢復本性,生龍活虎了吧。
取出軟精散的解藥,梔娘輕聲說著,“這是軟精散的解藥,王爺服下吧?!?/p>
軟精散?凌寂云心中微愣,銳眸一斂時也曾想過自己的身子除去箭上的毒與傷,仍存有異樣,然體內的功力運行不暢,渾身又軟弱無力,這才一直苦無辦法解救。梔娘方才的“心計”就是因為這個?稍稍有些感動,卻被冷漠的臉掩飾起來。
張口服下梔娘遞到唇邊的解藥,聽著她繼續(xù)說:“王爺?shù)膫谠缫讶?,服下這解藥后不日便可行動自如。薛紅艷送來的軟精散也不會再起作用,大可當苦水喝了便是?!?/p>
凌寂云怔怔地望著梔娘,感嘆這個女人何其冷靜。梔娘接著說:“王爺是聰明人,定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p>
來不及說話,薛紅艷已重新端來了藥,梔娘移過眸光笑笑說:“梔娘就不久留了。”
梔娘就這樣走了,凌寂云內心的難過愈演愈烈,聽著她一步一步離開,厭惡地望著站在床前朝自己微笑的臉。
算算時間,彩兒此時應早已飛到邊城了才對,為何現(xiàn)在還未見風清和汪洋前來搭救?難道彩兒出事了么?
梔娘的一顆心高高懸起,擔憂著彩兒的安全。凌寂云的毒應解了,以他的能力再加上前來增援的風清和汪洋,薛彪等人定然會失手被擒的。
少有的無措與心慌,不知不覺中在窗前呆立了很久,很久,只覺著天邊越來越暗。
點點星子擠滿了銀河,盈盈的滿月,高懸于天幕,柔和地散發(fā)著銀光,溫柔了夜間的每一個角落,浪漫了大地的每一處山河。
一個嘆息轉身,卻被一雙大手攬了個滿懷,刺鼻的酒香充斥了大腦的每一條神經(jīng),酒氣熏得梔娘胃里一陣翻涌。
“大王何時進來的,梔娘都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整日面對這個驕縱淫虐的男人,早已麻木了。
薛彪打了個酒嗝,差點將梔娘熏暈過去,大聲道:“本王……今天太……太高興了,多喝……了幾杯,讓夫人你……久……久等了,一會兒本王定……會……好好疼你?!?/p>
抱起梔娘,搖晃著步伐朝床榻走去。
門外,窗紙被人戳了個洞,一雙噴火的眸子怒視著被置于榻間的人兒。薛彪一個翻身覆在了梔娘身上,下一刻定會上演一幅活春宮了。凌寂云狠狠地屏著怒氣,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還敢對他笑。
剛褪去衣衫,梔娘便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薛彪把頭埋進她發(fā)間,嗅著梔娘的味道。梔娘手起針落,薛彪便暈睡過去。
凌寂云愕然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看著梔娘推開薛彪,將整齊的床榻弄得凌亂,然后神情淡漠地走到窗邊小榻前,脫掉外衣,抬起手掐著手臂、掐著脖子、掐著胸口。蹙起的秀眉泄露了她正隱忍的疼痛。
眼見著方才掐過的地方,霎時變紅,梔娘這才提起外衣著在身上,躺在小榻上,瞧著窗外的滿月,澄靜的雙眸,閃著不忍的清澈。
原來她每晚是這樣過來的,他心疼地推開門。梔娘聽到響動,回眸一望,不覺有些驚然,“王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