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寂云,是不是你欺負梔娘了?”被風清突然這樣一問,凌寂云剛喝口茶,差點沒嗆著,沉著臉盯著他,卻不知如何說好。
梔娘也讓風清的問題給嚇到了,說:“師哥,你別亂說,王爺沒有欺負我,手上的傷是我自己弄的?!?/p>
“哈哈哈,風大公子,想不到你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呀,看來是找到克星了?!绷杓沤芾事曊f著,氣氛變得鮮活起來。
風清窘迫地笑笑,梔娘說:“二王子不要消遣師哥了。師哥,我們?nèi)パ判踉钒桑瑮d娘有些話要跟你說。”
風清當然樂意,轉頭看著身后的人道:“你們聊吧,我先告辭了?!?/p>
凌寂杰沒好氣地丟出一句話,“重色輕友,哈哈……”
凌寂云臉上堆起微笑,心卻顫抖著。從瑞陽山回到邊城后,她的笑顏便不再屬于自己。
連若依輕輕推了推望著梔娘神游的凌寂華說:“華哥哥,你也覺得風清和梔娘匹配吧,之前我還跟云說做主成全他們的好事呢?!?/p>
凌寂華心下咯噔一下,隨即笑道:“你身子不好,人家的事情,你呀少操心?!?/p>
連若依愣了一下,移過目光投向凌寂云說:“云,你們倆真是兄弟,連說出的話都是一樣的?!彼闲牧?,記得從瑞陽山回來后凌寂云的變化。
“那是當然?!绷杓湃A似驕傲地點頭。可凌寂云看來卻是那般的諷刺。
雅絮苑內(nèi),秋靈端上來兩杯熱茶后,便退下去休息了。
星河似一條璀璨的瀑布,順著天際一直延伸到各處……
一整夜,梔娘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時常夢到昨夜隨自己到雅絮苑后風清所說的話。
窗外早有燕子啄窗,梔娘翻個身子,瞧著窗下透進來的點點光暈。秀眉輕擰,回想昨夜,風清嚴肅沉著的一席話,讓她知道了另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凌寂云。
“梔娘,你一定要知道嗎?”風清定定地盯著梔娘問,他不明白梔娘怎么對這事起了興趣,可也理解梔娘想多了解凌寂云的心情。
梔娘猶豫了,知道與不知道有何分別,難道能左右自己的心意嗎?“師哥,我只是聽松伯這樣一說,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當梔娘沒問。”最后還是將告知權交給了風清。
心下一聲嘆息,風清娓娓道來:“松伯是府上的老管家,從小看著寂云長大,他的話你覺得有假嗎?”
梔娘驚抬眸,道:“師哥,難不成……”
接下梔娘的話,風清說:“寂云是當今皇上第四子,因為無權繼承皇位,再加上他的母親葉妃娘娘沒有任何背景靠山,所以從小便受到各種欺凌與辱罵。葉妃娘娘一度痛恨自己為何要將他生下?!?/p>
“怎么會這樣?”梔娘擰眉,腦海里浮現(xiàn)與凌寂云所接觸的一切,心里翻起百感郁結。
見到梔娘斂眉難過,風清知道她傷心了,她愛著凌寂云,且用情不淺。風清接著說:“大王子與其他得寵的王子公主們一起虐待他,大冬天讓他下荷塘捉魚;讓他衣著單薄地站在雪地里,將他當做玩雪仗的靶子;還騎在他身上把他當馬騎……他總是一個人傷痕累累地回到宮里,沒有任何人愿意理他幫他。葉妃娘娘更是恨他毀了自己一生,所以也不管他的死活。”
“哪有這樣做母親的,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梔娘平靜地說著,卻也掩飾不住發(fā)自內(nèi)心的同情。
“唉,誰讓他生在帝王家呢。十歲那年,我和爹進宮給太后賀壽,因覺得無聊便到處走走,走到宮闈的一角,便看到他一個人蹲在墻角,環(huán)著雙腿瑟瑟發(fā)抖。當時我的第一反應是,皇宮里怎么會有乞丐?他不太愛說話,我弄了好久才搞清楚,他居然是當朝的四王子。我爹是大學士,進宮很方便,從那以后我便經(jīng)常偷偷將他帶出皇宮,在父親的默許下我們一起習文、習武,成了無所不談的好友。直到那一天的到來,才改變了他的一生,也改變了我的一生?!?/p>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梔娘提著心問著,知道定然不會是順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