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乎名分,還是不在乎凌寂云那個人?”
面對風清緊追不舍的問題,梔娘一時失言了,她也疑惑地說:“我不知道,也許兩者皆有,也許兩者皆無?!?/p>
一聲嘆息,風清說:“藍夜姬寂云并沒有送給連姑娘,還放在書房里,我已經(jīng)用內(nèi)力將花根震碎了,過不了幾天它就會枯死?!?/p>
“其實,與你們接觸久了,不難看出你們一定是有大事要做,若王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相信你們這么多年來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也都會付之東流吧?!彼皇巧底樱聦嵈嬖?,不會癡妄凌寂云如百姓尋常和普通。
“你有辦法救他的,對嗎?”就像梔娘說的,不能讓一切白費掉。
梔娘沉默不語,是因她真的沒有把握,且風清的語氣如此急切與期待,梔娘聽得有些恐懼?!拔以趺醋鰰嬖V你的,只求師哥這些天要多擔待了。”
“我明白?!憋L清終于稍微松了口氣,癱坐在凳子上,梔娘給了他一絲希望,他便會抱著這一絲希望努力下去。
夜還在繼續(xù),沉默的星空閃爍著孤寂,輕輕拂過的柔風,掀動著裙角,似山脈上的樹葉,此起彼伏。
風清離開雅絮苑,回別苑的途中,心下思忖著:也許對梔娘來說過于殘忍,但在梔娘與雄霸天下兩者之間,不論是他還是凌寂云,相信都會選擇后者。在瑞陽山的時候,他就清楚地知道這兩人的情路充滿荊棘,若無信心,受到傷害的只會是梔娘。她是那么的簡單,那么的沒有欲望,復雜的凌寂云怎會是她的歸屬?無奈自己遲了一步,她的心已悄然被他占滿,自己能做的,只是他的師哥,一個連她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證的師哥。在梔娘認為的親情與自己的自私面前,親情是那么地不堪一擊。他開始后悔與梔娘接觸,如若不然,他的心不會像此時這般痛苦難耐。
三日后的下午,從風清那里得知藍夜姬已枯的消息,梔娘仍沒放松警惕,常把自己關(guān)到雅絮苑中細細地研究如何解去凌寂云身上的奪命香之毒。
又過了幾日,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八名侍妾無緣無故地死在了自己的屋子里。松伯安排人清理現(xiàn)場時,在她們讀過的書中、繡的香包里都發(fā)現(xiàn)了藍衣姬的花瓣。
風清告訴梔娘的時候,梔娘納悶了許久。奪命香有毒的確不假,為何自己與凌寂云同房都沒有傳到自己身上,而那些侍妾只聞花香就死了呢?而且時間也就這么幾天,而凌寂云少說也聞了二十幾日。為何侍妾死了,而凌寂云還只是有中毒的跡象而已?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梔娘停止腦海里的思想活動,專心地做著藥膳。雖然不知有沒有用,可對中毒已深的凌寂云來說,多少有些好處的。
秋靈來到雅絮苑中的小廚房內(nèi),看著梔娘忙碌的身影,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梔娘停下來問:“秋靈,有事嗎?”
秋靈走到梔娘跟前說:“小姐,你別折騰了,你好心做的藥膳,王爺根本就沒吃過?!?/p>
如果平時這個消息不算什么,只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凌寂云身上的毒自己沒有找到解藥,如果他沒吃這些藥膳,后果豈不比想象中更糟。她擰眉急問:“怎么會呢?你不是每次都有送過去的嗎?”
“奴婢是送過去了,剛開始兩天,王爺聽說是您做的,還吃了。可有一次遇到了連姑娘,她說是藥三分毒,這有違王爺?shù)慕】?,便不讓我送進去了,奴婢見您那么用心地為王爺做藥膳,實在不忍心,所以一直瞞著您到現(xiàn)在。”
梔娘不想責備連若依無知,畢竟她對此事一無所知,然一想到凌寂云的安危,梔娘也忍不住要心生埋怨了,“秋靈,今天是第幾天了?”
秋靈仰著頭想了一想說:“奴婢記不清了,反正有好幾天了。”
怪自己大意,每日只顧研究解藥,以為藥膳凌寂云都有服用,這才專心別處未看出來,“今日我親自送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