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拉,你知不知道。
有的時候,我會突然想。
那個時候,若是你沒有把我壓在下面,那該有多好?
--莊希西
我不認識眼前的一堆人,可我知道,找希西的基本上沒有好人。
“嘿?!蔽椅⑿Φ乜粗齻儯冻鑫一ㄒ粯訝N爛的笑容,向著她們搖了搖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不怕,我當然不怕。
我撒丫子就跑,我還怕。
我希西雖然不太聰明,但至少懂得什么叫人多勢眾,什么叫敵明我暗,什么叫三十六計,跑了再說。
因為我清楚地明白,來找希西的,通常也沒有什么好事。
我再呆著跟他們傻笑,我的臉估計會變地像她們中間一個圓臉妞一樣那么圓。
天那那不如直接拿把刀殺了我算了。
我再一次肯定了剛才的想法。
上帝它真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我,我還繼續(xù)活在這個世間上純粹是個天大的錯誤。
“希西,你丫還想跑?你以為在我們手中了,你還跑得掉?”圓臉妞一臉奸樣,淫笑地看著我,仿佛我是一只已被她捏在手中的小螞蟻。
我真想開口對她吼一句,圓臉大嬸,不是我跑不了,我希西沒跑過上千字次,好歹也跑過幾百次,跑都跑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是我今兒個特別倒霉,徹底栽噩運跟頭上了,連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小石子都在我頭上來作威作福了??晌覜]有開口,我一句話都不說,我連眼都懶地拿眼看她。
我不想跟她們廢話,看到她的臉,就更不想說了。
“你別給我裝啞巴?你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希西是出了名的會說。你以為悶嘴不吭聲,我們就會放了你么?”其他人都悶嘴不吭,偏偏圓臉妞一個人說個不停。
什么叫做白癡無知,我想我今天又一次明白了。
隨便她們怎么樣把,我認為在開學第一天被揍成個豬頭也挺符合我希西的調(diào)調(diào)的。
我一直低著頭,一直。
后來我想,可能這就是命運,在暗處作祟的命運。
是它,使我鬼使神差般地抬了頭。
當顏色坐在車上,透過拉下的窗戶,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的時候,當然,我不認識她,一點也不認識,我向來不會跟乖乖女打交道,更不知道她什么顏色。
顏色,多么奇怪的名字啊,我想她的媽媽應(yīng)該很希望她能夠活地五顏六色。
只是她,一直盯著我看,臉上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大眼睛,她那雙可以稱之為美麗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仿佛我是只大怪物。
眼睛里的神采,是我從沒有見過的。
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盒。
紅,橙,黃,綠,青,藍,紫。
都化作她眼里蒼涼的繁華。
我的心突然緊了一下。
我更沒有想到的是,她下了車,還向著我走來,依舊緊緊盯著我。
穿著整整齊齊的校服,應(yīng)該是那種典型的乖乖女。她也是安中的,我一看她就知道,那身黑白搭配的校服還在我的衣柜里乖乖地躺著。
“咪咪……咪咪……”我看見她的嘴唇顫抖著,一張一合,眼睛仍就盯著我,仿佛穿越了我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我突然有種錯覺,仿佛我和她很久以前便已經(jīng)認識。
盡管這有點可笑。
倒是旁邊有人蠢蠢欲動了。
那個穿著超短裙,腳踩細高跟鞋的女人突然走到了我的旁邊。
我知道,她叫桑藍。
我怎么會不知道。
漂亮女生總是很有名。
我曾多次和她在酒吧里相遇,她化著濃重的眼妝,眼神卻是格格不入的冰冷,看一切都用的是蔑視的眼光。
然后,在某個男人的懷里,嬌媚地笑,純情地仿佛是個不諳世事的女中學生。
盡管,她真的是個女中學生。
但我看透了她的虛假。
她仿佛認識那個女孩,冷笑地與她說些什么,眼神里除了蔑視,還有……
嫉妒,一露無疑的嫉妒……
而那個叫顏色的女孩,看見了她之后瞬間變了臉色。
“這丫頭和你什么關(guān)系?”桑藍咄咄逼人,就差拿刀架在那個叫顏色的那個女孩脖子上了。
“她是我的朋友!”
我無法想象她說這句話需要有多大的勇氣。
在她看見我花花綠綠的衣服,在她看見我滿身叮叮當當?shù)氖罪棧谒匆娢业鮾豪僧數(shù)哪?,在她看見身旁一堆虎視眈眈的人?/p>
我更不明白這時候的自己。
我像是遭受了一個晴天霹靂,傻傻地愣在了一邊。
怎么會有人,說我是她朋友?而且是在這種時候,我說這種人是她的朋友。
天那是她瘋了。
還是我瘋了。
希拉拉,一定是你,把可笑的小女人情結(jié)留在了我的身上。
不然我的眼眶怎么會開始發(fā)熱呢?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徹底白癡了,竟然會有莫名的感動。
竟然會,突然很想。
很想。
大聲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