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容易受傷的孩子,細小的磕碰也會讓我染上小小的淤青。
在寂靜的深夜,我常常寂寥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膝蓋。往往會看到新的淤青出現,卻忘了是何時沾染上的。
那些并沒有讓我覺察到疼痛的傷口,在我注意到后,便得越發(fā)疼痛起來。
時常責怪自己,是否不發(fā)現就不會如此被疼痛折磨。
可是,我卻終究沒有后悔,因為這個是我的流年,總會有點紀念。
傷口總會消失,痕跡總會褪去,剩下的,總是原本最初的樣子。
我開始懷念傷痛的時光,我開始想著那時的我是以怎么的信念去支撐自己,又是以怎么樣話語卻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并不懼怕傷痕,我真正害怕的,是離別。
害怕孤獨,害怕失去,我需要的是朋友的庇護,我一個人是否能支撐起大片的未來。
始終都是膽小的,但是卻渴望強大,渴望能保護自己的朋友和最重要的人。
甚至覺得為了他們,我會發(fā)怒,會因為他們的離開而崩潰。
但這些卻都只是我的假設而已。
若真的遇上了這樣的事,我又會怎么樣呢?
清晨。
汐木高中。高二六班。
讓我們的電影繼續(xù),故事開始。
早晨的空氣中總是存在著充足的水分子,濕潤的空氣,干燥的地面,似乎也能發(fā)生中和的樣子。
人往往是有某種預知的能力的吧,會不由的覺察到今天的自己是會幸運還是不幸,該注意還是放松。
正如夏淺淺,剛走進學校就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仿佛天空有一片烏云跟著自己,怎么樣也甩不掉。只要認命的,硬著頭皮繼續(xù)前進。
-----到底要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總是感覺哪里不對呢?
坐到自己的座位,卻發(fā)現陌南居然還沒有到,雖然這個應該是習以為常的事了,畢竟陌南經常遲到或者晚到,但是今天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難道就這是神經質的表現了嗎?
淺淺不安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心里設想著各種不太好的可能。不時側頭,看到的總是不太鮮明,甚至是灰白的天空,所有的事物串聯在一起,所有的預兆聯系在一起,似乎都預示著將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等待似乎是讓人最為感到恐懼的時刻,因為未知,因為人心的假設,會讓可能很簡單的事變得分外的復雜。淺淺盡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讓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想象這一切都是正常的情況,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異常。
可是,心底似乎總有個細小的聲音說著:
----你這完全是在自己騙自己,你有預感,但是你卻不愿意相信。
心情變得急噪起來,開始埋怨陌南為何不早點來學校,埋怨這天氣為何如此的糟糕。
度過了這個階段,淺淺感覺到了心累,于是側著頭趴在桌子上,看著教室門口,安靜地等著陌南的身影。忘記了之前的自己的急噪和不安。
一抹熟悉的身影漸近,剛想叫住他,卻意外發(fā)現他卻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來。不安的感覺也越發(fā)強烈,如果是他來找自己,說明一定有什么嚴重的事了吧。
淺淺開始暗示自己要堅強,聽到陌南的話語后,不要太過驚訝。
“淺淺,我有樣東西要交給你?!蹦澳系穆曇羰菧嘏模胍獛Ыo淺淺力量,淺淺沉默地看著陌南,沉默地接過了他遞來的信。
剛想詢問是誰寄給她的,卻發(fā)現陌南示意她看信,想必一切的疑惑都能從信里解開吧。
輕輕將信從信封中取出,純白的信紙,干凈的字跡,她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夏瞳寫給她的信。
淺淺:
展信悅。
這是臨時做出的決定,我要離開這里,去一個較遠的地方,為的,只是去追逐我的幸福。沒錯,我的幸福就在那里,只是我一直沒有勇氣去追逐。
感謝你,與你的相遇是我一生最大的奇跡。
是你給了我去追逐的勇氣,是你讓我有了信心,是你讓我體會了友情。
這些你和我都應該明白,不是嗎?
也許你一直覺得我是勇敢的,是自信的,是灑脫的。但是那些都是我給自己帶上的面具,我不想讓別人看出我的懦弱。
我認識的夏淺淺的勇敢的,無論在哪都是個閃光體,她擁有我沒有的信念,仿佛只要靠近她,我也會變得堅強。
所以淺淺,請堅強下去,因為我是因為你才堅強的。
如果你都放棄了,那么我還有什么理由堅強呢?
這封信,本來是想親手交給你的,但是我發(fā)現我無法不落淚的和你離別,所以我把信交給了陌南,讓他替我轉交給你。
那天,他來問我你家鑰匙放在哪里時,我就知道你們重逢了。
我沒有告訴他你為我準備的鑰匙在哪,所以請放心,因為那是我們的秘密。
我看得出你對陌南的重要,所以請抓住這份幸福好嗎?不要放手了,不要丟失了。
不然一定會后悔的。
我們一定會過著幸福的生活。
藍夏瞳。親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