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針在鐘面上做著圓周的定向運動,把時間流逝到未知的盡頭。即便一圈并不能代表一個輪回,但是這樣似乎都有些揮霍青春的意思。把青春都浪擲了,那么回過頭的自己還會剩下些什么。
難道是那么被撕扯的凌亂不堪的殘缺記憶?難道是那些被灰色污染了角落的純白篇章?亦難道被逐漸抹去的已經(jīng)扭曲的夢想?
請把最初的自己還回來,寧可放在最心底的角落,時而去默默懷念。
淺淺的身影如同漂浮一般走到沫雅家的門前,說她漂浮,其實完全是因為她處于完全不清醒狀態(tài),而且步伐很紊亂,身體也帶給人搖搖欲墜的錯覺。
按下門鈴,待沫雅打開門的時候輕聲說了句,“你好?!痹瓉碜约阂彩强梢匀绱丝吞椎娜藚?,怎么從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這樣的潛質(zhì)。
“歡迎。”大為吃驚,原來還存在比自己更客套的人。
被沫雅迎進屋里,卻沒有發(fā)現(xiàn)天澤的身影。好奇地看著沫雅,希望她可以給予合理的解釋,當(dāng)然沫雅也正有解釋的意思。
“請坐?!笔值姆较蚴且巫樱瑴\淺沒有顧忌的坐了上去,“那么,天澤呢?不是為他慶祝嗎?”即使意識到了沫雅有話要對自己說,淺淺還是覺得不自己去揭穿,先裝傻吧。
沫雅自行坐到了淺淺對面的座位,“他會晚點過來,我現(xiàn)在有點話想告訴你?!睕]有聽錯的話,沫雅此時的語氣是懊悔的是憂傷的,是最容易讓人產(chǎn)生憐憫的。
“你說吧?!焙孟蟊浑[約提示這件事與自己有著很重要的關(guān)聯(lián),所以淺淺也想聽下去。
輕輕喝了口杯里的熱茶,沫雅平靜地說,“淺淺,你還記得你高一時失去知覺被送近醫(yī)院前的事情嗎?”
高一。失去知覺。醫(yī)院。
這是淺淺最不愿意去記起的往事,也是導(dǎo)致她轉(zhuǎn)學(xué)的罪魁禍首。
難道沫雅要說的事是和這個有關(guān)的嗎?淺淺不否認自己也很想知道,但是她卻只是隱約地記得自己好象是摔下來的后暈過去的,卻不是很肯定。
“我那天,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嗎?”淺淺有些緊張的問道。
沫雅看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自責(zé),“是的,而且當(dāng)時我也在場,或許也怪我?!?/p>
“可是那天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嗎?”記憶中的那天,是她一個人在清晨去學(xué)校,而后重心不穩(wěn)摔倒的吧。意識中并沒有看到沫雅的身影。
嘆了口氣,沫雅開始解釋起一切,“其實那天我看到了你,純粹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我就放輕步子跟著你,然后想偷偷拍你的肩膀讓你大吃一驚??墒菦]有想到你居然就那么倒了下去,我連拉住你的機會都沒有?!闭f出這些的時候,沫雅的聲音略帶著抽泣,好象很是后悔。
淺淺的記憶中,有個輕盈的聲音說著,“嘿?!蹦莻€便是沫雅的聲音了嗎?但是似乎是在自己前傾后才聽到的吧。
開始回憶,那個一直想要忘卻,卻念念不忘的清晨。自己由于神智不清楚而重心偏移,導(dǎo)致人往前傾倒,而后已經(jīng)無力挽回的時候聽到了那聲,‘嘿?!杏X到了肩膀上的輕微觸感。
“其實,是我自己的錯,你不用自責(zé),這件事我不怪你,因為那根本就不關(guān)你的事,所以別在害怕了好嗎?忘記吧?!睖\淺的手撫摩著沫雅的頭發(fā),想要給她安慰,想要平復(fù)她的情緒。
沫雅看向她,“真的嗎?”
“真的。”隨即兩人笑了,是那種釋懷的笑容,好似把心中積壓許久的大石終于放了下來,不再有壓迫感,即便回憶起來也不會害怕。
五點四十五分。天澤如約走進了沫雅的家里。
原來沫雅為了和淺淺解釋那些,故意提前約了她。不過也正好,現(xiàn)在她們終于可以沒有任何負擔(dān)地為天澤去祝福了吧。
——天澤,恭喜你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