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這段時(shí)間虧了有你。”冷軍搭著余建國膀子坐在院子里。
“軍哥,這話生分了,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p>
“怎么還這么喊,以后就喊冷軍?!?/p>
“你始終是我大哥?!?/p>
“難得你這么重情義?!崩滠娕呐挠嘟▏绨?,“這幾天我們打算走了?!?/p>
“不多待一陣?”
“我和子建是想再待段時(shí)間,這貨憋不住了?!崩滠娡谎圻吷系膹埥堋?/p>
“這些錢你們拿著?!庇嘟▏槌鲆豁冲X放在冷軍手邊,看厚度有一萬。
“你們等我?guī)滋欤厝グ咽虑樘幚硐?,我和你們一塊兒走。”余建國接著說。
“怎么……干得好好的?”
余建國嘆口氣,耷拉著頭抽悶煙。
“建國,你既然一直喊我哥,有事情不說還喊個(gè)卵??!”
余建國支支吾吾地把煤礦的事情說了一遍,冷軍目光灼灼,來回?cái)[弄手里的槍。
“軍哥,我是想算了,這些人我們?nèi)遣黄??!庇嘟▏粗滠娬f。
“建國,你看過我們仨什么時(shí)候怕過人?”
“不是這意思,我是不想你們?yōu)槲胰ッ帮L(fēng)險(xiǎn)。”
“行了,你先回吧,多準(zhǔn)備點(diǎn)子彈,明早來接我們。”冷軍拍拍屁股站起來。
余建國走后,張杰一直不說話,把槍卸開反復(fù)擦。
“媽的,這世道真變了,余建國和張杰現(xiàn)在也會(huì)有心事了?!崩滠娍吭谝恢陾棙湎?,樹上有細(xì)碎的葉片和澀嘴的青棗。
“軍哥!我什么時(shí)候不聽你話!我是不想看見咱被人當(dāng)槍使!”張杰一甩擦槍布,進(jìn)了屋。
“杰子,我又不是傻B,我問你,建國這回是不是幫了咱?”冷軍跟進(jìn)屋雙手插兜倚在門框上。張杰在床上翻個(gè)身,臉沖著墻。
“既然幫了咱,不管他余建國是不是成心要我們還,咱都該去?!崩滠娮叩酱策吿咭荒_張杰屁股,“他媽的!現(xiàn)在還長脾氣了,起來喝酒。”
第二天余建國來接他們,帶來了十幾名礦工、三頂軟轎,要把冷軍三人抬出去。冷軍說:“資本家和地主才要人抬,老子是苗紅根正的無產(chǎn)階級(jí),老子走路。”三頂軟轎放空回去。走出山路,抬轎的礦工爬上后面一輛東風(fēng)車,一輛普桑把冷軍幾人拉到礦區(qū)。接風(fēng)的酒席豐盛到夸張,王八、龍蝦、穿山甲、麂子、娃娃魚、野豬、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