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肥一手捂住口袋,一手掏出一把毛票遞給兩人。
“今天就這么多了?!卑⒎什桓铱磳Ψ降难?。
“操你媽!褲兜里是什么!”其中一人一巴掌抽在阿肥腦袋上,阿肥每天賣報紙賺的錢基本進了這兩人的口袋。
“這個是叔叔給爺爺?shù)模 卑⒎示o緊捂住褲兜。
“媽的,都說你傻,我看你一點兒不傻!”另一人上去使勁兒掰阿肥手指,阿肥不肯松手,開始嗚嗚地哭。
“松手!”兩人捏出了褲兜里錢的厚度。
“這是給爺爺?shù)?!”阿肥往地下一躺,壓住褲兜位置,不顧身上拳打腳踢。
幾個身影圍了上來,打人的兩人回頭,被冷軍的眼神砸得渾身一哆嗦。未等開口,兩塊磚頭已經(jīng)迎頭拍上,兩人悶聲倒地。
“知道我是誰嗎?”草包把阿肥送走后,冷軍蹲下去問。
“不知道?!?/p>
“那以后你們會記住的,我是冷軍。”冷軍伸手,一把寒光閃閃的三棱刮刀遞了過來。
“大哥,我們錯了!我們錯了?。 崩滠姷拿^如雷貫耳,地上的兩名混混兒顯然檔次不夠,沒有見過冷軍。在飯館櫥窗外看見冷軍給阿肥錢,他們只當這人是個傻B。
“錯了就該有懲罰?!袄滠娨粨]手,幾人上去一把按住兩名小流氓手腳,衣服塞嘴。
刮刀捅進大腿,被腿骨頂住,沒有刺穿,地上的人猛烈扭動。冷軍拿起磚頭,在刮刀頂部猛砸?guī)紫拢穷^傳出碎裂的聲音,刮刀穿腿而過,小流氓昏迷。
躺在病床上的燒餅臉色蒼白,整條手臂打滿石膏,還是被蕭南槍擊的那只手。二十多人圍在病床邊,藏藍將校大衣襯出野性十足的臉。
“他媽的,你還真勇敢,一只手挨兩槍?!睆埥苌先デ们糜舶畎畹氖?,燒餅齜牙咧嘴。
“醫(yī)生怎么說?”冷軍點根煙遞給燒餅。
“關(guān)節(jié)碎了,以后手臂伸不直?!睙炆袂轺龅聛?。
眾人沉默地抽煙,呼嘯街頭的年輕歲月,又有誰去想過血染街頭的后果,也許這就是那個年代留給我們青春的紀念。
“好好養(yǎng)傷,過一段再來看你。”冷軍留下幾千塊錢,一群人出了醫(yī)院。
北風凜冽地刮,一群敞著懷的年輕人熱血沸騰,身后千萬盞燈,千萬扇窗。
“把黃毛找出來!”冷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