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巨蝎座男人(7)
“看來,你對她的性情了如指掌,”夏稚斜斜睨他,“我想知道的是,假設她肯回頭,你會怎樣做?”
“她不會?!本梆┖V定。
“不見得吧,”夏稚道,“等事情涼下來,她遲早會覺得那個男人和你一樣,是個黃臉公,她遲早會覺得與他做愛和與你做愛同樣乏味?!?br>
景皓心里咯噔一下。
“到那個時候,也許她會要求回來,你怎樣呢?”夏稚問。
“講個故事給你聽,”景皓說,“從前,有一個風流才子,迷上了一位名媛。這位小姐對他說,‘只要你在我窗下花園的石凳上,等我一百個通宵,我便嫁給你?!抛诱兆隽?。但是到了第九十九個夜晚,他倏地站了起來,離開了那位小姐的花園?!?br>
夏稚凝視著他。
“我們回不去了,”景皓酸澀地一笑,“愛是一回事,但重新接受一段千瘡百孔的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和她的未來,已經(jīng)被她攔腰斬斷,就此終結(jié)?!?br>
“你的感情,會有新的未來?”夏稚隱晦地問。
“朝前走,不要停下來,”景皓低低說,“夏稚,你會遇到一個真正適合你的男人?!?br>
“我以為,我已經(jīng)等到……”夏稚幽幽道。
“我沒錢,拖著個孩子,又有過被拋棄的污點,屬于沒人要的剩男,全世界的女人都不會愿意嫁給這種窩囊廢。”景皓無限疲憊,狠命糟蹋自己,作踐自己。
“我有錢,又沒有孩子,屬于沒人要的剩女,剩男剩女,取長補短,不是正好嗎?”夏稚居然詼諧道。
“夏稚,我不值得你愛,”景皓閉上眼睛,“我是個傷者,愛情的傷者。我的傷疤,或許有結(jié)痂的一天,或許,永不痊愈?!?br>
“景皓,在我們上床的那天,你當我是什么?”夏稚悲哀地問,“一張創(chuàng)可貼,對嗎?”
“對不起?!本梆┠苷f的,只是這三個字。
“你知道嗎,景皓,創(chuàng)可貼在療傷的同時,已經(jīng)深深附著于你的皮肉,撕開的時候,一樣會很痛的?!毕闹稍诤诎抵校粗碾p眼。
“我已經(jīng)在痛了,”景皓坦白,“這是跟當初受傷時,不同性質(zhì)的痛感。”
“我等著你,景皓,”夏稚匍匐過來,把頭靠在他胸前,溫柔地說道,“我不會打擾你,不會給你壓力,我有信心,有耐心,等到你完全修復的時候。”
“不要等我……”景皓喃喃道。
“我突然可以深切地理解那首濫觴的詩歌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夏稚解嘲地念出一句網(wǎng)絡詩歌。
“我會背誦,”景皓打斷她,開玩笑似的一口氣背下去,“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對愛你的人,掘了一道無法跨越的溝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