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位美得像天使一般的女孩,給我平淡的生活打開了一道窗,帶來了一束我從未接觸過的七彩光芒。
〔1〕
我將臉藏在酒瓶后面,沒想到聶曉丹還是揪著我的衣領(lǐng)把我給提拉出來。
“聶曉明,你竟然來這個地方鬼混?你是徹底墮落了沒救了!”
杜康替我出頭了:“喂喂,你是誰呀你,聶曉明來這里玩,你不也來這里嗎?半斤八兩的,你憑什么指責(zé)人家?都是年輕人,下班以后來這里和朋友喝酒都不行嗎?”
“朋友?”聶曉丹嗤之以鼻,將杜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說曉明這么老實(shí)的一個孩子,怎么就學(xué)壞了,讓我在這個地方碰到他了,敢情是攤上你這樣的狐朋狗友了?!?/p>
“別以為你是女的就可以說話不留分寸,拜托你刷干凈牙再來說話。”杜康也是一刻薄的主兒,可是他弄不清楚現(xiàn)在遇到的對手是誰。
果然,剽悍的聶曉丹拿起桌上的酒,劈頭就沖杜康的臉上灑去:“讓我刷牙我先替你洗個澡,渾身臭熏熏的是從哪個豬圈里鉆出來的大黑豬?”
“你……”杜康抹把臉,臉都?xì)獬闪素i肝色,那兩個女孩見勢不妙趕緊撤離,我只得站起來賠笑著說:“姐,別鬧了,杜康,這是我堂姐聶曉丹。”我尷尬地替他們做介紹。
可是堂姐還是不依不饒,指著杜康說:“我算是看清楚你的為人了,你在帶壞我堂弟,我告訴你,你以后離我堂弟遠(yuǎn)一些。聶曉明,你還愣著干什么,跟我走!”
杜康沖我張張嘴:“她是你堂姐?”
沒錯,面前這個穿著黑色起白花的緊身吊帶裙,長相清秀、氣質(zhì)高雅、打扮得風(fēng)情萬種卻異常嚴(yán)肅的女人,就是大我一歲的堂姐聶曉丹。她既是一位作家,還兼著在電臺做情感熱線節(jié)目的主持人,言辭犀利,對男人常常不留情面,28歲依然待字閨中的“剩女”。我真沒有想到,我第一次來“黑白森林”,就會遇到她!
見我不動彈,堂姐走過來,提起我的耳朵,不管不顧地生拉活拽,硬將我給提拉了出去。
“姐,姐,你給我留點(diǎn)兒面子行不?大庭廣眾下,你還當(dāng)我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嗎?”我求著她。
我們聶家就是這么祖?zhèn)鞯年幨㈥査ィr候都是我的堂姐堂妹們在外面闖禍打架,我則在書桌旁老老實(shí)實(shí)地念書。每每三個人打架,我是被欺負(fù)得最慘而且最沒有人同情的那一個。別人家都重男輕女,我們家是重女輕男,被姐姐妹妹欺負(fù)哭了,大人們還要說:“瞧這小子,多沒有出息,長大了準(zhǔn)是一個‘妻管嚴(yán)’?!?/p>
堂妹現(xiàn)在倒出落得越發(fā)斯文大方了,唯獨(dú)這個堂姐,變得更加潑辣,這女人一旦腦袋瓜好使,再加上有那么點(diǎn)兒才華,就不怎么安分,對男人更是橫挑眉毛豎挑眼,看誰都看不慣。我承認(rèn)我有些怕她。
杜康跟著出來,大約也被堂姐的惡劣氣勢給鎮(zhèn)住了,帶著點(diǎn)兒討好語氣說:“姐姐,其實(shí)我們真的啥都沒有干,曉明他讓女朋友給踹了,我?guī)麃磉@里放松放松,我們真的沒有做什么壞事。再說,你不也來這里散心嗎?你能來,我們怎么不能來呢?”
聶曉丹傲慢地斜視了他一眼:“你跟我比?你拿什么跟我比?我來這里是體驗(yàn)生活觀察社會黑暗面然后寫文章賺稿費(fèi)的,沒想到你們就是我遇到的黑暗面,居然恬不知恥地在那里調(diào)戲年輕女孩,尤其是你,”她用力拍打我的脊背,“怎么,也想學(xué)人家玩一夜情?哪天讓你染了性病我看你去哪里哭去?聶曉明,我會告訴你爸爸的,別以為你長大了聶家人就管不住你了,我告訴你,一樣抽死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