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yīng)了一聲,慢慢地走到她身邊。她說:“你這個人是不是不太愛說話?還是不愿意跟我說話?。俊?/p>
“哪有啊,你想多了,我是這樣的人,有點兒怕生。熟悉了就好了。”
“我以前怕生,不過現(xiàn)在好多了,幼師嘛,每天要跟小朋友打交道,那些家長們來來往往的,總要和他們說些事情,慢慢地就放開了。你喜歡小孩子嗎?”
她說話的時候,唇角帶著笑意,眼睛也彎成了月牙狀,散發(fā)著親和力。月亮從云層里透出光亮,四周安靜如詩,清風(fēng)徐徐,忽然間,我焦躁的心也漸漸沉淀下來。
“我挺喜歡小孩子的,尤其是女孩,我如果以后結(jié)婚有孩子的話,希望能生個女寶寶?!?/p>
“噢?”喻蓉咯咯笑起來,“好像男人都更想生兒子,你倒挺特別的?!?/p>
“你不知道,我從小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環(huán)境里,我堂姐、我堂妹都是又厲害又拔尖的人物,偏偏我這個人不夠聰明,不管是讀書還是學(xué)什么書法啊,畫畫啊,拉小提琴什么的,沒有一樣學(xué)會的。我一直生活在兩位姐妹的陰影下,所以我想以后一定要生一個優(yōu)秀的女兒,替我爭口氣?!?/p>
喻蓉瞄了眼聶曉丹:“你堂姐人挺好的,沒有你說的那么兇呢!其實你不了解女人,有的女人是表面上咋咋呼呼,內(nèi)心卻單純?nèi)缑麋R一樣,可有的女人表面看上去挺溫柔和善的,內(nèi)心可能蠻有心機(jī)的?!?/p>
我一怔,想起林咿呀,她開始給我的印象就是又斯文又大方又溫柔和善,可是接觸久了才知道她喜怒無常,隨心所欲,高興了,可以陪你唱歌,不高興了就沖你發(fā)脾氣。而且拒絕別人表白的時候十分無情干脆。
“想什么呢?你的雞翅膀要翻邊了?!庇魅靥嵝盐摇?/p>
我回過神來:“那你呢,你屬于哪類?你看上去也挺溫柔和善的呀?”
她抿嘴微笑:“我啊,你慢慢了解就知道了?!?/p>
我偷看她一眼,正觸到她也望向我的眼神。這句話可謂有所含義,慢慢了解,她希望和我有機(jī)會繼續(xù)交往。其實喻蓉真的是不錯,無論脾氣性格都和我合拍,我對她也不反感,只是,為什么我在認(rèn)識她之前要認(rèn)識林咿呀呢?那個女孩給我的感覺更像一道閃電,輕易就擊碎了我的心臟。
你說我也是奔三的男人了,怎么在愛情上還這么不理智?閃電是多么玄妙的感覺,稍縱即逝;真正的愛情不應(yīng)該就像溫和的流水嗎?一切慢慢地來,慢慢地走,讓感情在流水光陰里悄然經(jīng)受歲月的打磨,才會彌堅,散發(fā)出幽香……
可是,道理我明白,要做到卻不那么容易。
喻蓉剛烤好雞翅膀,一直在偷懶的杜康就蹦了過來,端著盤子搶走了雞翅膀。我急忙上去阻攔他:“你這人怎么這樣?想吃自己烤唄,人家烤了這么久,就被你強(qiáng)取豪奪了?!?/p>
杜康躲閃著,嘲笑我:“聶曉明你這個人永遠(yuǎn)重色輕友,不就一個雞翅膀嗎,你著的什么急?是不是心疼小喻了?小喻,我告訴你,可不要讓聶曉明給輕易纏上了,多整整他!”
聶曉丹在那邊聽見了,不滿地嚷:“杜康,你又欺負(fù)我堂弟是吧,你嫉妒他是吧?人家和小喻好你嫉妒了,我告訴你,你可別挑撥人家……”
杜康的臉色頓時變了,討好地端著盤子,拿起啤酒,殷勤地送到堂姐的面前。
我走過去,拽著杜康:“你別懶了,走走走,一起燒烤,不然明天早上都吃不飽?!?/p>
或許是動作太大,一個盒子從我的口袋里骨碌碌地滾落下來,滾落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