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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本島:黑暗的歲月 67...(3)

勇者曼德拉自傳:漫漫自由路 作者:納爾遜·曼德拉


我繼續(xù)與法律協(xié)會和注冊主任交涉,他們對此繼續(xù)予以拒絕。我交涉了幾個月,寫了許多封信,最后他們沒有大張旗鼓,僅僅草率地給我發(fā)了個通知,等于是完全放棄了這件事。這個案子并非像他們預料的那么簡單。他們原來認為,我并沒有主動權(quán)和必要的資金為自己辯護,但是,他們想錯了。

我能夠詳細了解官方有關(guān)我反對法律協(xié)會的做法的態(tài)度,因為我們每天都能收到一份報紙,報紙就像直接發(fā)到我們的門口那么方便。事實上,也確實就是這么方便。

負責夜間看管我們的那個獄警是一位沉默寡言、上了年紀的衛(wèi)理公會教徒。當時,麥克·馬哈拉基與他已經(jīng)成了好朋友。一天夜間,他慢慢地走到麥克的牢房,并告訴麥克,他想?yún)⒓右淮涡侣剬懽鞅荣?,需要寫一篇作文,他想知道麥克愿不愿意幫他寫兩篇文章。這位獄警表示,如果麥克幫他這個忙,他會有所報答。麥克同意了,并按時寫出了文章。兩周之后,那位老獄警非常高興地來到麥克面前。他現(xiàn)在成了參加決賽的選手,問麥克能不能再給他寫一篇文章。這位獄警還答應麥克,如果幫他寫,他會送給他一只烤雞。麥克告訴那位老獄警,他將考慮考慮再作答復。

第二天,麥克來找瓦爾特和我,把情況向我們作了說明。瓦爾特建議麥克接受他的獎品,而我則贊成他不接受那只烤雞,因為那樣看起來就像是對這位老獄警特別關(guān)照。那天夜里,麥克告訴那位獄警,他將給他寫那篇文章,條件是想得到一包香煙。那位老獄警表示同意,并且第二天晚上他就送給了麥克一包新買的香煙。

第二天,麥克告訴我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辦法控制那位老獄警了?!霸趺纯刂??”我們問?!耙驗闊熀猩嫌兴氖钟。丙溈苏f,“我可以敲詐他?!蓖郀柼卣f,那是不道德的。我沒有批評麥克,但是,我問他準備向老獄警索要什么。麥克眼睛一瞪說:“報紙?!蓖郀柼睾臀蚁嗷タ戳艘谎?。我認為,瓦爾特是島上唯一與我一樣喜歡看報紙的人。麥克已經(jīng)與通信委員會交流了他的想法,盡管我們兩人對麥克的這個辦法都有保留意見,但是,我們并沒有制止他。

那天夜間,麥克告訴那位老獄警,他在煙盒上留下了指紋,如果不合作,他就會告訴監(jiān)獄長。由于害怕被解雇,或許還會丟掉他的養(yǎng)老金,因此,那個獄警同意麥克要什么就向他提供什么。在接下來的六個月中,直到他被調(diào)走,老獄警一直悄悄地為麥克提供當天的報紙。麥克每天把報紙上的新聞進行綜合整理,并把它們裁成紙條,然后再在我們中間傳閱。不幸的是,那位老獄警后來并沒有在比賽中勝出。

要說我們在石灰石料場做的更多的是什么,是開采石灰石還是說話?這很難說。到1966年,獄警采取了自由放任態(tài)度:只要我們干活,我們能說多少話就說多少話。我們分成一個一個的小組,四五個人圍成一個小圈子,在太陽底下說一整天話,所談的內(nèi)容涉及各種各樣的話題。我們連續(xù)不斷地討論著,既談論嚴肅的重大問題,也談論日常的閑話瑣事。

對監(jiān)獄來說,我們并沒有別的什么希望,可能只有一件事是個例外,那就是有時間思考。在斗爭的旋渦中,當一個人不斷地應付變換著的情況時,那么,他就很少有機會認真、全面地考慮自己所作的決定或策略。而監(jiān)獄卻提供了時間,而且是非常充足的時間,通過這些時間可以對自己所做過的和沒有做過的事情進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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