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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輾轉武漢上山(3)

廬山舊事 作者:馬社香


當晚,鄧演達向徐謙提出這個問題。徐謙回答,這是聯(lián)席會議根據(jù)民眾意見集體討論的結果,他個人無權更改。

1月13日,武漢市民在閱馬場三十萬人舉行盛大的歡迎大會。人山人海,紅旗高展。會場兩邊掛著橫幅“歡迎張主席、譚主席,蔣總司令”,主席臺上,武昌聯(lián)席會議主席團成員徐謙、宋慶齡、孫科,鮑羅廷、譚延闿依順而坐,蔣介石坐在譚旁邊,蔣的旁邊是原第八軍軍長唐生智,攻克武昌后,唐生智經(jīng)蔣介石同意,一個軍已發(fā)展為四個軍,成為北伐中發(fā)展軍事實力最快者。據(jù)包惠僧回憶:此時,會場西面突然掛起了一幅長標語,“歡迎勞苦功高的蔣總司令”字寫得很大,很醒目。蔣介石和譚延闿都看見了,兩人頭碰頭講起什么。一會兒,西面開始騷動,有人大聲喊叫,聲音越來越響,叫“扯下來”,標語真的被扯下來。1927年春天的武漢,是群眾的世界,是百姓意見萬歲的世界,也可能是有失策略的世界。

大會開始,例行公式的歡迎辭,各方代表一個接一個,氣氛漸漸熱烈起來。會議呼口號:“打倒帝國主義,打倒軍閥!”“北伐戰(zhàn)爭萬歲!”群情激動,口號聲震天動地。蔣介石的眉頭皺了起來,武漢聯(lián)席會議成了共產(chǎn)黨群眾運動的推行者,譚延闿自言自語說起他的口頭禪“荒唐荒唐”。有人高呼口號“擁護遷都武漢”“堅決反對遷都南昌!”“黨權高于一切?!笔Y介石眉頭緊皺,怎么把黨內軍內的矛盾變成群眾運動的口號,這是共產(chǎn)黨的做法,完了,這樣下去國民黨等同于共產(chǎn)黨,完了!蔣介石恨不得站起來離開會場,他要問鄧演達,三番五次請他來武漢,就是要當眾給他侮辱嗎?定睛一看,鄧演達站在主席臺旁邊,當全場都舉手高呼時,他背著手憂郁地注視著!緊急傳令不許亂呼口號。唐生智喝了一大口茶,喝進嘴里的茶葉嚼起來,湖南人是“吃茶”的。

在大會的歡呼聲中,鮑羅廷站起講話,蔣介石注意聽到新名詞“要反對新軍閥”,從蘇聯(lián)顧問口中說出,這代表了武漢聯(lián)席會議和共產(chǎn)黨的集體意識……。下面鮑羅廷說的什么,蔣介石一句都聽不下去了。他不能再受侮辱,他要立即離開武漢。側臉一看,譚延闿像胖羅漢一樣坐在那里,不卑不亢不顰不笑,那才是政治沙場的歷練。

蔣介石心里倒海翻江,臉上氣得一片煞白,仍挺直腰桿坐在主席臺上。

這是一種痛苦的忍耐,也是一種仇恨的積聚。當然,也是政治沙場的磨礪。

1927年1月,蔣介石在武漢考察和出席各種會議大約十三天。忍耐、積聚和“修煉”十余日,直至1月25日前夕,蔣介石實在忍不住了,再次和鮑羅廷一場公開沖突,怒氣沖沖離開武漢,到達九江上廬山。

`山上,張靜江時已按照蔣介石離開南昌時定下的方案,1月20日,派出吳鐵城作為蔣介石的代表前往日本緊急磋商。其他人黃郛、張群等正在廬山仙巖飯店等待蔣介石的火速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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