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家的目光又全聚在我的身上,我變得有些不自然。
我是遼寧鐵嶺人,是癸酉年農(nóng)歷12月22日……本來我的生辰是在寅時,但說到這里我突然想到了蕭慎的話,便改口說道:子時生人。
癸酉年農(nóng)歷12月22子時生?蔣力用拇指指尖在其它四指的指肚上點來點去然后皺眉自言自語說道:真的是子時,那就是金命,對不上呀。如果要是寅時,屬木命倒是正對。
聽到蔣力的話,我心里突然一顫,我的生日難道說真的意味著什么嗎?
蔣力頓了一下便沒有再問我什么:好了,我們暫且在這里過再過一宿,明天一早我們四人就離開,一定追到這群狼把它們打掉。老二你再找些柴火,今晚我們四人輪流守夜以防萬一。老人家明天你和這個小兄弟也趕快離開這里,到鎮(zhèn)上去找部隊把情況講明白,最好就不要再回到這山里了。
老王叔沒有答話,我們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一會兒王征從外面抱來了柴火,我看得出是從柵欄上拆下的木棍,他在院子里和屋子里都生起了火。之后蔣力沖其他人遞了個眼神,他們四個人都走出屋子,我守著火堆坐在老王叔身邊,隱約聽見蔣力在說著什么中間還不時夾雜著李小山和韓雷的驚訝聲??粗贤跏迓淠纳袂?,我對老王叔說:
老王叔,明天我們就回鎮(zhèn)上吧,你不用擔(dān)心馬場的事,這事是我惹出來的,我會和組織上交代都是我養(yǎng)了小白才惹的禍, 我絕不會讓老王叔你擔(dān)這個責(zé)任。
老王叔慘然一笑說:我一把老骨頭,還怕什么。不過孩子千萬要記住,那白狼的事不再讓第三個人知道,對組織也不能說,不能再和任何人說!
為什么?
孩子,我怕會再引來一些不祥之事呀,那個蔣力說得對,要有大事發(fā)生呀。孩子,明天走了之后,你就再也不要回來了,知道嗎?
我懵懵懂懂地點了下頭,知道了。老王叔,你今后怎么辦呢,不如你到我家去吧,我爸媽人可好了。
老王叔的眼睛有些濕潤,有你這份心我就知足了,我哪也不去,我要在這陪著馬場,陪著你大媽。
老王叔,你還一個人呆在這,萬一狼再回來怎么辦?
放心吧,狼群不會再回來了,這里已經(jīng)沒有它們要找的東西了。
老王叔,你的意思是說小白?
門吱呀一響,李小山從外面走進(jìn)來了,他接過話說:小白?誰是小白呀?
我吱唔了半晌只好說:是我養(yǎng)的一只狗。
狗?沒看到呀,是白色的狗嗎?李小山坐到我身邊問我。
不是白色的,只是頭上有撮白毛。
只是頭上有白毛嗎?韓雷好像有些失望,那,小白哪去了?
我也不知道,回到馬場我就沒見到它,老王叔也不知道它跑哪去了,我擔(dān)心它別是給狼吃了。
你也不用太擔(dān)心,或許它自己偷偷跑出去了呢。
你不用安慰我,連虎子都丟了性命,更何況幾個月大的小狗。
你是說才幾個月大?
是呀,我把它抱回來時,它好像也就剛滿月那樣吧。
這就奇了,你在哪撿到它的呀?
這個嗎,那個地方我也說不太好。
李小山還想接著問卻被老王叔打斷了,天晚了,我也累了,早點歇吧,明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看出老叔的用意,李小山便不好再問,便又退了屋去。
老王叔把炕上拾掇了一下,喊我上去睡覺,我躺在冰涼的炕上想著兩天前這還是熱熱的炕頭,還有大媽給我做的新棉被,現(xiàn)在卻什么都沒有了,鼻子一酸,眼淚又流了下來,老王叔背對著我,想來也是無法入睡吧。我借著火光看著窗外四個人的人影,他們好像還說著什么,隱約聽到蔣力的話語:怎么才幾個月大? 不可能呀……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不知為什么突然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我的眼睛不知是被淚水還是火光弄得開始模糊,眼前的一切又開始變得朦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