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千刀的!”一個農(nóng)婦跑出村子,揀起一把掃帚扔向那只昂頭健步的公雞。公雞撲騰翅膀,咯咯亂叫著飛上了半空,又緩緩降落著地。農(nóng)婦余怒未息,追過去撲向公雞。公雞長啼一聲,噌地展翅飛上了屋頂。農(nóng)婦罵罵咧咧回村去了。
我和兔子回到路邊,隊伍很快又出發(fā)了。下午,太陽躲進了云層,天空變得陰沉沉的。隊伍傍晚時分才走到目的地。
那是一個很大的村子,瓦屋一爿一爿散落分布。我、兔子以及十幾個男同學被老師安排到一間大屋子里住。大家剛把背包卸下,木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十幾個同學分兩排睡地上。地上鋪了厚厚的草褥。大屋子里面還有一間屋,黑色的木門閉著。我輕輕一推,木門打開透出一條縫隙。我看到一個老頭坐在里面,他的面前點著幾枝很粗的蠟燭。燭光映出老頭肅穆陰沉的臉。我的目光朝里面探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差點恐怖得要叫出聲來:一口黑色的大棺材橫放在那兒。棺材前的一面小鏡框里有張死者的照片,和鏡框放在一起的還有盛得滿滿的幾碗米飯。
我猛然縮回腦袋,胃里即刻翻騰起來,有一種嘔吐的感覺,渾身上下的皮膚都像有無數(shù)條小蟲在上面蠕動爬行。我轉(zhuǎn)身走出屋子,來到屋檐下,面對田野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條離水的魚。
這天晚上,我只吃了幾口素菜,沒吃米飯。我怎么也無法嘗試去吞食米飯??吹脚赃呁米永峭袒⒀实臉幼樱矣窒胪铝?。
晚飯后,雨下大了,天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大屋子里一盞電燈像鬼火似的幽暗。我本來是靠門邊睡的,后來我提出要和兔子換個位置。兔子把鋪蓋挪到外面,一個勁地問我為何要換床位。我打了個哆嗦,我說我怕冷。我說我怕冷的時候有一種嘔吐的感覺。
兔子把他的被子展開覆蓋住他和我的床鋪,然后再把我的毯子蓋在上面。我們鉆進被窩躺下。風搖撼著木窗,發(fā)出一陣陣顫動聲。屋頂?shù)耐咂槐┯陜A注敲打,雜沓的聲音像有無數(shù)幽靈上躥下跳,四處爬行。我睜開眼睛,看到一絲燭光從那扇木門的門縫里滲出來,搖曳著明明滅滅,兔子的半個臉蛋被燭光照耀,若隱若現(xiàn),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我的手不由得從被子下伸過去,想把兔子拉過來,離開那束閃閃爍爍明明暗暗的幽光。我的手摸索著,穿過冰冷的被窩,觸到了兔子溫暖的下體。我感到兔子先是一愣,接著像是觸電般地戰(zhàn)栗起來。我很快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迅疾地縮回了手。
兔子清醒過來,他一骨碌撲向我,嘴里大聲嚷嚷著:“不行,不行,這太便宜了你?!?/p>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蔽冶煌米訅涸谏硐拢贿^氣來,只得求饒。
“不行,不行?!蓖米影杨^搖得像撥浪鼓。
“那你要干嗎?”我哭喪著臉問道。
“摸還。一次,就一次?!?/p>
我聽兔子這么一說,臉刷一下緋紅,羞愧地蜷縮起身子,兩只手下意識緊緊捂住下身。
我們倆人在黑暗中沉默。一個是等待屈從妥協(xié),一個是靜觀事態(tài)發(fā)展。
兔子終于覺察對方毫無誠意,沉默不過是緩兵之計。他開始發(fā)動猛烈的進攻,憑借著體力上的優(yōu)勢,他很快將我的雙手移開,壓在膝下,一只手摁住我的身子,另一只手便撩開我薄薄的內(nèi)衣,粗魯?shù)仃J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