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言　（撂下電話）怎么啦汪若海？來來來，快坐下。

汪若?！∧闼麐対L一邊兒去！

方　言　你還記我仇呢？

汪若?！。ò迅遄油郎弦凰ぃ┻@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　言　什么怎么回事？這是好事呀。

汪若海　我汪若海寫的小說用得著你推薦嗎？

方　言　你誤會(huì)了。你這篇小說不是我推薦的，是我們總編輯看好的。怎么啦？跟編輯談得不愉快了？

汪若?！U話！剛才你們那臭編輯在那兒給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我要不看是在這兒，我早打他了。

方　言?。觳阶叩介T口關(guān)門）你小聲點(diǎn)！

汪若?！∧闩率裁囱?？這不就是一臭大糞編輯部嗎。

方　言?。ㄗ呓┪业陌职謫眩@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是這脾氣呀？

汪若海　廢話，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你是怎么混到這兒來的？

方　言　跟你一樣，胡亂蒙著寫了兩篇小說。

汪若?！∥腋悴灰粯?，你少趁機(jī)踩乎我。

方　言?。ㄕ嬲\地看著他）沒有，你的小說寫得比我的好。真的，孫子騙你。

汪若海?。ǘ⒅湫Γ┖撸愕纳囝^還會(huì)吐真話嗎？

方　言?。ㄑ廴ν蝗患t了）這么多年，你還記哥們兒的仇呢？

汪若海突然伸出手等著方言，方言慢慢抬起手，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方言和汪若海對(duì)視了一會(huì)兒，突然擁抱在一起……

方　言　你原諒哥們兒了？

汪若?！。ㄍ蝗凰砷_他）你想什么呢，我還要找你決斗呢。

方　言　為誰決斗？

汪若?！e裝傻，你自己心里明白。

方　言　為了一女的？（方言的眼神分明在問他值得嗎）

汪若海　值得！為她死了都值得。

方　言　可你當(dāng)時(shí)并沒有為喬喬去死。

汪若?！∧鞘且?yàn)槲覜]有勇氣先殺了你。

方　言　現(xiàn)在也還來得及。

汪若海　我從來不殺毫無反抗能力的人。

方　言　你怎么知道我毫無反抗能力？

汪若?！『醚剑窃郜F(xiàn)在就試試。

汪若海和方言勾肩搭背地摔起了跤，僅僅一個(gè)回合，汪若海一個(gè)大背跨就把方言給摔了個(gè)瓷實(shí)，方言躺地下半天沒緩過勁來。

汪若海　別裝，快起來。你要不服咱接著來，我讓你一條腿。

汪若海抬起一條腿，方言已經(jīng)滿頭大汗……

方　言　你怎么玩真的呀？

汪若海　不玩真的能讓哥們兒出了這口氣嗎？你怎么這么嬌氣呀，當(dāng)編輯當(dāng)?shù)陌桑?/p>

方　言　哎喲，快拉我一把。

汪若?！∽约浩饋?。

方　言　（一邊咳嗽一邊往起爬）真黑心。

汪若海見方言大喘氣，臉色蠟黃，很吃力地往起站，汪若海去拉他……

汪若?！∧阍趺蠢?？臉色都不對(duì)了，至于嗎？我沒用勁呀。

門口進(jìn)來個(gè)軍人：小方，總編輯叫你。

方　言　（勉強(qiáng)站起來）哎，就來就來。（方言一邊撣身上的塵土）估計(jì)我們總編該訓(xùn)斥我了。

汪若?！”吕硭?，急了我抽他。

方　言?。嘈Γ┠氵@是想毀我前程。你等著我啊，我請(qǐng)你吃飯。（方言說完走了出去）

就這樣，兩位昔日的好友達(dá)成諒解，捐棄了前嫌。就在他們舉杯痛飲之時(shí)，方言突然肝炎病發(fā)，幸虧汪若海把他及時(shí)送進(jìn)醫(yī)院，才幸免一死。

　　9

東來順餐廳，方言和汪若海圍著一個(gè)燒木炭的火鍋在涮羊肉，兩個(gè)人喝著北京二鍋頭，方言已經(jīng)面紅耳赤：“你現(xiàn)在還想喬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