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小聲說：“這真是不可思議。”

“你也辦得到?！辈槔碚f。

“我不這么想，最后發(fā)生了什么？我感覺你做了點什么，但說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為咱們解決了問題，”查理說，“我想是這樣的。我不敢保證……”他確實不敢。歌曲結(jié)束后，歌中的內(nèi)容漸漸消散，就像清晨的夢境。

他指著被巖石覆蓋的洞口?！斑@是你干的？”

“對，”蜘蛛說，“至少我還能做到這件事，但老虎早晚會挖出來。說實話，我希望自己能做點什么比把它關(guān)起來更狠的事?！?/p>

“別擔(dān)心，”查理說，“我做了，某些更狠的事。”

他看著動物們慢慢散去。父親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一點也不驚訝。“來吧，”他說，“我們應(yīng)該回去了?！?/p>

蜘蛛在探視時間又去看望羅茜。他帶了一大盒巧克力，是醫(yī)院禮品店里出售的最大的那種。

“給你的?！彼f。

“謝謝?！?/p>

“他們對我說，”羅茜說，“我媽媽已經(jīng)度過了危險期。她睜開眼睛，要麥片粥喝。醫(yī)生說這是個奇跡。”

“沒錯，你媽媽要東西吃，聽起來確實像個奇跡。”

羅茜打了他的胳膊一下，然后就把手放在那里。

“知道嗎？”過了一會兒，她說，“你肯定以為我是傻瓜，但當(dāng)我和媽媽被關(guān)在黑暗中時，我總覺得你在幫我，我感覺是你把那頭野獸擋在了外邊。如果不是你做了這些事，他會把我們殺了?！?/p>

“嗯，我可能真幫了點忙。”

“真的？”

“我不知道。我是這么想的。我當(dāng)時也有麻煩，而且我想到了你?！?/p>

“你的麻煩大嗎？”

“是的，超大?！?/p>

“你能給我倒杯水嗎？”

蜘蛛照辦了。羅茜說：“蜘蛛，你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

“做什么工作?！?/p>

“凡是我喜歡的工作?！?/p>

“我想，”她說，“我可能會在這兒多住一段時間。護士們告訴我，這里非常缺乏教師。我很想親手改變這個狀況。”

“也許挺有意思的。”

“如果我留下來，那你會怎么辦？”

“哦，如果你留在這里，我肯定能找點什么事做?！?/p>

他們的手指纏在一起，緊得就像船上的繩結(jié)。

“你覺得咱們能行嗎？”她問。

“當(dāng)然，”蜘蛛嚴(yán)肅地說，“如果我厭倦你了，就會離開，找點別的事做。所以不用擔(dān)心。”

“哦，”羅茜說，“我不擔(dān)心?！边@是實話。她溫柔的語氣下有種鋼鐵般的東西，你會明白她媽媽為什么會有那副脾氣。

查理發(fā)現(xiàn)黛茜躺在沙灘上的一張涼椅上，還以為她在太陽下睡著了。但當(dāng)他的影子碰到黛茜時，女孩閉著眼睛說：“嗨，查理。”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帽子有股雪茄味，你能盡快把它處理掉嗎？”

“不，”查理說，“我跟你說過，這是傳家寶。我準(zhǔn)備戴到死，然后留給我的孩子。那么，你還在警隊里干活嗎？”

“差不多，”她說，“頭兒說他們判定我是因為工作過度引發(fā)了神經(jīng)衰弱，我可以休病假，直到感覺沒問題了再去上班?！?/p>

“啊，那是什么時候？”

“不好說，”她說，“能把防曬油遞給我嗎？”

查理兜里有個盒子。他把盒子了掏出來，放在椅子扶手上?！吧缘绕?，”他頓了頓，“你知道，我們已經(jīng)在槍口下出過那個大洋相了。”他打開盒子，“但這是給你的，我給你的。嗯，羅茜把它還給了我。另外，我們可以把它換成你喜歡的，選個別的款式，也許它根本不合適。但這是你的。如果你肯要它，以及，呃，我的話?！?/p>

黛茜把手伸進盒子，拿出訂婚戒指。

“哦。好吧，”她說，“只要你不是為了把那顆酸橙要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