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 Peiji and Ma Heng met General Zhang Xueliang, and the latter agreed to offer his help in Biyun Temple.

Ma Heng made preparations secretly in Baohe Palace for the evacuation.

沉默，只有沉默。

張學(xué)良的一席話讓人心寒。本來有許多話要說，然而只有沉默。

終于，馬衡打破沉默，動情地說：“相傳釋迦說法時，有五百大雁愛而樂之，降入城中，卻被獵者張網(wǎng)捕殺。五百大雁死后均升入忉天利，化為羅漢。我看東北軍個個都是凌空的大雁，他們犧牲后必將成為當今的羅漢！”

宋子文說辦就辦，故宮博物院文物外遷報告終于獲得行政院的批準。

易培基趁熱打鐵再次召開院務(wù)會，討論文物遷移的有關(guān)事項。他開門見山地說：“行政院已經(jīng)同意了我院文物外遷的報告。今天，我們一起來研究一下具體的實施方案。其中最主要的是兩個問題，一是經(jīng)費預(yù)算，二是外遷地點?！?/p>

接著，易培基提出了6萬元的遷移費預(yù)算案。由于大家對文物遷移都沒有經(jīng)驗，無法估算所需費用，預(yù)算案也就通過了。但在討論文物遷往何處這個問題上，易培基與張繼發(fā)生了嚴重分歧。

易培基提出，故宮文物暫遷上海，最好存入租界，這樣較為安全。

“這怎么可以？”張繼當即頂撞，“把我中華國寶放到外國人那里去，此乃國恥。”

“繼兄言重了。要說國恥，丟失國土、丟失國寶才是國恥，而我們是在保護中華幾千年的文化免遭劫難，何恥之有？”易培基竭力反駁。

張繼毫不妥協(xié)：“反正我堅決反對把國寶存放到外國人的租界里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那你認為遷到哪里為妥？”易培基試問。

“西安！”張繼脫口而出，且振振有辭，“西安是古都，文物存放在那里比較合適?！?/p>

“不妥，西安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雖為古城，但地面之上并無文物保存條件?！币着嗷鶊猿值馈?/p>

張繼也不示弱：“既然你不同意，我身為文獻館館長，提議將文獻館單獨遷往西安，對此我負全責(zé)?！?/p>

易培基沒想到張繼會提出分道揚鑣的主意，一氣之下，狠狠地說：“那好吧！由你！”

“遷移費用怎么說？”張繼問。

“你看著辦吧！”易培基無奈地答道。

“那我就直話直說，三館平分，各得兩萬元?！?/p>

大家這才明白，張繼是早有打算。他執(zhí)意要去西安的真實意圖，無非是爭奪經(jīng)費的動用權(quán)?？丛谒菄顸h元老的份上，也就沒有人點穿他，都反過來勸易院長同意張繼的提議。

易培基作了讓步，副院長周旬達卻幸災(zāi)樂禍：“文物分開保存也不失為好的辦

法，想去西安的去西安，想去上海的去上海，想留北平的留北平，各走各的吧！”

“旬達！”易培基見周旬達竟然想借機將水攪渾，再也忍不住了，拉下臉道，“你這算什么話！保護故宮文物是我們共同的責(zé)任，怎能各走各的路、各打各的算盤？”

李宗侗插話說：“照周副院長的想法，大概有人會想帶了文物去日本。那里才是他們認為最安全的地方?！?/p>

周旬達支吾著：“曲解、曲解，你純粹是曲解……”

馬衡想圓起局面讓大家盡快形成共識，站起來說：“文物遷移，實為迫不得已，各種方案，皆非萬全之策。如今形勢緊迫，應(yīng)抓緊各項準備工作，即使現(xiàn)在動手，沒有一年半載也難以完成挑選和裝箱任務(wù)，假如議而不決，錯過時機，兵臨城下，要遷也遷不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