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紅嬌滴滴說,三怪哥你不慌,你歇口氣慢慢來。
三怪說,不慌不慌咋不慌,我娘說話就回來。
三怪說著,急火火跪起就要下力。
榴紅看三怪架勢,驚出一身香汗淋淋。就在一剎那,榴紅連忙躲閃遮擋,三怪呼地撞個空,家伙頂在炕沿上。
三怪說,你不怕把我家伙折了?
榴紅說,三怪哥不急,先讓我心平緩一下,我害怕,越害怕身子越抽抽。你看你那架勢,要弄死人哩!
就這時院子門撲通一聲響,三怪娘從地里回來,兩娃娃嚇得撲里撲通趕緊取了收勢,慌亂穿起衣服。
榴紅手指一點三怪腦門子,嬌羞說,你個死家伙,人家定了心給你,你卻沒有福氣。
三怪說,都怪你,不趕緊,非要歇口氣,歇的好,我娘回來了。
榴紅說,我要不歇口氣,你那一下子還不要了我的命!
好好的機會就這樣錯了過去,三怪惱得很。此后又找?guī)状螜C會,無奈有不似常人之處,死死活活就是沒有辦成事。還回回把榴紅挑逗得心急心癢,手指著他鼻子臉羞他。
榴紅懂事早,就說三怪,看著喜歡人,就是沒人能消受。你大概沒命消受我們女娃娃花苞初血之福,我看你非得找個過來人。
三怪說,啥意思?
榴紅說,以后不用人說你自己就明白了。
倆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
倆人的關(guān)系也只差這一步!
在三怪各種壞招數(shù)努力之下,榴紅就在三怪家住了三個月,腿腳好利索,跟三怪關(guān)系也一天好似一天,親如兄妹,情如小夫妻,就差那一步。
榴紅走那天,撲通給三怪娘磕了個頭,含淚說,榴紅不知自己爹娘是誰,牙牙學(xué)語起就沒有叫過娘,聽人家叫,我心疼如絞,今天就讓我叫你老人家一聲娘。
榴紅叫一聲娘,三怪娘淚水簌簌淌了下來。
榴紅回戲班去了。
榴紅來的時候,一個小女子,離開這里時,心里有了情思情愁,有了依依不舍的思戀。
此后兩三個月戲班子就轉(zhuǎn)一圈來渭陽,三怪自然回回去看戲看榴紅,去了也不用瞪傻眼,更不用撲爬到人家席棚里,三怪看戲二杰也關(guān)照,榴紅端個座位,讓三怪坐在戲臺邊上看。三怪好得意。
三怪一班朋友眼紅牙癢,說三怪哪里修來的福氣,就憑個稀罕驢大家伙,還真能找個戲班里瓷娃娃一樣的仙女姑娘。
三怪把這話跟榴紅說了。
榴紅嬌嗔說,你是稀罕人,我稀罕你。
三怪說,難怪我爹就說,憑咱的家伙,真能讓誰家女子稀罕上。
榴紅一戳三怪腦門子,美的你!我是稀罕你的心!
三怪說,我娘讓我問你,你愿意嫁給我不?
榴紅說,不嫁你我嫁誰去?
三怪說,我娘讓咱倆商量個日子。
榴紅說,咱不要急。你十七我才十六急啥?我再跑兩年唱兩年戲,積攢些錢,咱以后的日子就松活多了。
三怪覺著榴紅說得也對,就不再提這事。
三怪把脖子上的“拴命鎖”掛在了榴紅脖子上,說,一把鎖把咱倆鎖一塊再不分開。
榴紅說,把你鎖在榴紅心里,你一輩子別跑。
三怪說,我還跑啥?成了親把你當(dāng)觀音娘娘供著。
倆人想的很美很美。一切看起來都那么如人意愿,三怪榴紅一心只等熬過這一兩年了。
這一年秋會。三怪借一輛架子車,鋪上被蓋,弄得軟和和,把老娘背車上,妹子穿上新做的花衫子,他在前面拉妹子后面推,一家子去渭陽城關(guān)看榴紅唱戲去了。
誰想到天有不測,好端端趕上白瑞良與隗守堂吃醋爭風(fēng),憑空里降下一場大災(zāi)大禍。
榴紅三怪倆人從此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