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懷鏡便緊緊摟起女人,說:“來吧,我今晚要讓你真正高興起來! 讓你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xì)胞都高興起來! ”
可今晚朱懷鏡自己感到不怎么有力,完事后心里耿耿的。這幾天他沒有間斷過這事,有些力不從心。他也越來越覺得玉琴軟綿綿的,不懂得配合。她是個沒有性經(jīng)驗(yàn)的女人,只知溫柔地躺在那里,一任他龍騰虎躍。當(dāng)初他為此深深地感動過,心想這么一位嫵媚如水的女人躺在自己身下,多美妙的事情啊。但他漸漸覺得這樣很不過癮了。他需要她隨著他的節(jié)奏起伏,需要她最后進(jìn)入一種癲狂狀態(tài)。
玉琴見他癱在那里望著天花板出神,問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他忙說:“沒什么,只是在想那袁小奇裝神弄鬼的,一定是把我們耍了,哪有這么神的事? ”其實(shí)他很想告訴她該怎樣風(fēng)情,但又不敢說出口,怕玉琴疑心他將她同誰在比較。便想只好今后慢慢地去引導(dǎo)她。這是一塊埋藏多年的璞玉啊,得由他來精雕細(xì)刻! 這么一想,心里反倒很暢快了。
玉琴默然一會兒,說:“可在座的沒有一個是蠢人呀? 未必大家都讓他耍了? 作家的作家,主編的主編,特別那個陳雁,看上去好聰明的?!?/p>
“陳雁怎么見得就聰明? 當(dāng)記者的,口齒伶俐一點(diǎn)? ”朱懷鏡不屑地說道。
玉琴卻說:“那女的人倒漂亮?!?/p>
朱懷鏡就捧起玉琴的臉蛋兒親了親,說:“誰也比不上我這位美人兒漂亮! ”
玉琴用手輕輕在朱懷鏡臉上拍了一板,說:“你就別哄了。我這點(diǎn)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人家比我年輕,又顯得有知識,職業(yè)又體面,哪樣都在我之上……”
朱懷鏡沒等玉琴說完,就封了她的嘴,說:“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自從有了你,我眼中就再沒美人了,可以說是目中無人,目空天下?!?/p>
玉琴粲然一笑,不說什么了。朱懷鏡卻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平日總是莫名其妙地認(rèn)為自己算個男人,似乎所有女人都該對自己垂青。今天陳雁對自己就不以為然。
下午香妹打電話到荊園賓館,同朱懷鏡商量四毛的事。她說四毛躺在醫(yī)院難受,只想出院算了。不然他會急出病來的。他想先得同龍興大酒店把賠償?shù)氖铝藬嗖趴沙鲈?,就說晚飯后抽時間回來一下。
這時有人敲門,開門一看,見是方明遠(yuǎn)。朱懷鏡就玩笑說,啊呀呀,方領(lǐng)導(dǎo)來看望我們來了? 方明遠(yuǎn)就握著朱懷鏡的手使勁捏了一下,弄得朱懷鏡喊哎喲。方明遠(yuǎn)也打趣說,你才是大領(lǐng)導(dǎo),忙大事啊! 這《政府工作報告》非同兒戲!
兩人玩笑幾句,方明遠(yuǎn)就說:“皮副市長在四樓開會,我懶得陪會。知道你在這里寫報告,就過來坐坐。不妨礙你吧? ”
朱懷鏡說:“說什么話? 這《政府工作報告》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到開會那天,是出不來的?!?/p>
朱懷鏡猛然想起前幾天會過的那奇人袁小奇?!肚G都科技報》那位副社長崔浩說皮副市長很重視科研工作,思想也很解放。他猜想他們的意思就是想讓皮副市長重視一下袁小奇。他平時仔細(xì)觀察過,發(fā)現(xiàn)皮副市長有一些怪癖。這位領(lǐng)導(dǎo)從辦公樓走過,總是不偏不倚踩著地毯中間的紅道道;開會時只要一把手向市長不在場,他總要坐北邊最中間那張椅子。朱懷鏡就猜想皮副市長也許是個很迷信的人。如果袁小奇真有兩下子,說不定皮副市長會很樂意見見這個人的。于是他就同方明遠(yuǎn)如此如此說起了袁小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