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疑 云（4）

    武梅若有所思，像是自言自語地分析著：“如果羅教授本人想竊密的話，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根本不需要跑到外國去移交研發(fā)文件。憑直覺，我相信你說的那個‘老保密’的判斷，羅教授靠得住。而就算羅教授本人有嫌疑，證據(jù)又在哪里？這個時候我們跑去美國，又能做什么？”劉志軍和龐劍相互看了一眼，聽武梅繼續(xù)往下說，“不管羅教授本人是否有問題，如果我們貿(mào)然把他們召回來，那么，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龐劍忍不住插嘴問道：“我總覺得，羅教授這會兒出國，事情有些蹊蹺，萬一……”武梅反問：“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現(xiàn)在我們能夠做的，就是讓‘老保密’給羅教授再提個醒，讓他多留神，包括對他的助手谷雨生。還有，更重要的是，星訊六號衛(wèi)星研發(fā)工作遠遠沒有完結，那些想竊取衛(wèi)星文件的人絕不會就此罷手。換句話說，他們的計劃不可能是一次性的，必然有后續(xù)的動作。所以，我最關心的是……”劉志軍和龐劍一齊望向武梅，等待著她的判斷。

    “我最關心的是，他們的后續(xù)行動是什么？會在哪里下手?誰又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武梅盯著羅教授的那張照片，“只要我們守對了株，兔子就會撞上來?！?/p>

    洛杉磯某大學校園內(nèi)，陽光明媚，正是課間休息的時間。幽雅寧靜的林陰道間，大學生們有說有笑地來來往往，時不時有一對情侶手拉手地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接吻。不遠處有一座造型別致、頗有后現(xiàn)代氣息的建筑，里面似乎在舉行什么會議，不時傳出陣陣掌聲。

    會場上方懸掛著一條英文書寫的橫幅“第五屆國際深空探測學術研討會”。會議大廳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羅振華坐在頭幾排醒目的位置，身邊坐著他的助手谷雨生。主持人宣布：“下面，請來自中國的羅振華教授發(fā)言?！绷_振華整理了一下領帶，從容地走上講臺。谷雨生跟在他的身后，將筆記本電腦接上投影儀，準備操作。

    掌聲過后，羅振華開始演講：“深空探測，充滿著浪漫的理想，也呼喚著勇敢的行動，是人類探索愿望最深刻的體現(xiàn)。過去的二十世紀，人類利用各種探測器訪問過太陽系中其他八大行星和一些衛(wèi)星，并對太陽周邊進行了成功探測。然而，由于技術條件的局限，深空探測任務也面臨著一系列問題和挑戰(zhàn)。例如：如何應對探測任務固有的高風險性？由于任務周期長，深空探測任務給航天工程研制和運行管理體系、任務評價等方面也帶來了沖擊……”

    說到這里他掃視了一眼臺下，各國科研工作者濟濟一堂，正在凝神靜聽。谷雨生隨著發(fā)言的節(jié)奏點開PPT，大屏幕上顯現(xiàn)出相關的精美投影。

    大廳盡頭不起眼的角落里，站著兩個身穿西服的男子，仿佛在認真地傾聽羅振華的發(fā)言。棕發(fā)男子Peter從褲兜里摸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另一名黑發(fā)黃皮膚的男子掏出了打火機。香煙點燃了，飄起一片淡淡的白霧，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很抱歉，John，我知道你的假期才剛開始六天……”“是四天，Peter?！盤eter微微一笑：“四天？上帝，我的罪過可真不小。本來該讓你好好休息兩個月的。”“無所謂了?！薄矮C豹出問題了，這次事發(fā)突然，必須派一名我絕對信得過的人出馬。所以，你只能再辛苦一趟了，這也是老板的意思?！盤eter朝黃皮膚男子投去一瞥信任的目光。這個叫John的男子，是個華裔，在他們的組織里是個得力干將，代號“蝴蝶”，關鍵時刻派他出場，屢立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