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密風(fēng)云錄（17）

    “天色不早了，老兄，咱們回家吧！”

    “??！我真廢物一個……求你給我打個車！我家在……”唐建踉蹌著要站起來，幾次都失敗了。我趕快攙扶起他，安慰道 ：“別說話了，哥們兒這點情誼算什么?！蔽铱犊財v扶著唐建離開銀山公司，出了東亞大樓。在出租車上，我回憶著自己特工一樣的盜竊過程，感嘆“燕小乙”等人不愧是竊密高手，讓我始終沒有在監(jiān)視鏡頭前單獨露臉，每次出現(xiàn)都是攙扶著唐建。就是將來查起來，我也只不過扮演照顧唐建的朋友角色。

    在出租車?yán)?，唐建總算被我喚醒了，說出了住宅地址。我很感激他，盡管他永遠(yuǎn)不會知道曾被我利用的過程，但是我從心底感激這位憨厚內(nèi)向的哥們兒。如果沒有他，我無論如何也無法掌握銀山科技的秘密，而那些秘密為日后我和銀山科技的單挑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那一夜是驚心動魄的，我努力設(shè)想自己的“卑鄙”將給銀山科技造成什么影響，我會不會犯了罪？可是當(dāng)我想到商場如戰(zhàn)場，只有強者才能生存的道理后，就心安理得起來。

    “這些資料憑什么要你牛總把持？我就是要虎口拔牙！我和方舒要生存，就不能像羔羊一樣，等待你牛滿恭可憐施舍的那一把駱駝刺！”我不再忐忑不安，而是躊躇滿志。半個小時后，我送唐建回了家。唐建女友已經(jīng)在門口，她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幾乎要報警，因為唐建手機不接，深更半夜地把她嚇壞了。在感謝聲中，我離開他們，繼續(xù)打車回到宴會酒樓附近的街道口。午夜將近，我將早就躲在一家樓后心急如焚的方舒接走。

    “魚與雁”的真情組合

    “飯做熟了嗎？”芳芳在車上，禁不住焦慮地問，還行，她說的是暗語。為此次行動，她被牛滿恭灌了不少白酒，此刻已經(jīng)醉成一把桃花扇，在我的懷里任由我擺布。

    “熟了，我們回家吧！”

    “嗯！”芳芳瞪大眼睛，用奇異和恐懼的目光盯著我，仿佛我剛從老虎橋監(jiān)獄里放出來。

    “真的？”

    “真的！”

    方舒興奮地偷偷親了我一口。但是，感覺她的目光有些傷感。方舒今天心情很復(fù)雜，我無奈地“偷竊”資料，她既高興，又覺得悲涼。夜風(fēng)從風(fēng)擋玻璃滲透進(jìn)來，芳芳蜷縮在我的臂彎里，讓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千鈞分量。她沒有睡，卻昏昏沉沉。我理解她今晚喝多的原因，并不完全是被動灌酒，有些酒是喝給她自己的。

    三十歲的人了，還沒個歸宿，與“老公”黎致非的愛恨情仇都已成過去。看到牛家的小老婆喜滋滋地炫耀天庭飽滿的兒子，她作為一個女人，心里能是滋味嗎？……我理解她的心，今晚牛滿恭的喜宴刺激了她女性神經(jīng)。美妙的單身女子，難免會失去抵抗力，那些不懷好意的代理同行們，巴不得喝酒的同時，能親到她的臉蛋?？梢栽O(shè)想，方舒在宴會上幾乎成了大眾 女俘虜，要不是我們有個特別約定，恐怕今夜她就會難堪在酒店的客房了。

    回到戀想專賣店，我們趕緊把門鎖了，然后像一對在野外偷了人家大西瓜解饞的情侶，連燈都沒敢開，就鉆進(jìn)了小倉庫。“撈了不少魚，芳芳，這回我們可以滲透到銀山業(yè)務(wù)范圍?！蔽仪榫w激動，可把方舒嚇壞了，趕緊跑到 小店門口，張望了一番，隨后把窗簾拉上。做完這一切，芳芳跑進(jìn)小倉庫里，一下子就撲到我懷里?！澳阏姘簦　?/p>

    我親了她一下，就激動地摘下背包，將得到的廢紙倒了一地，然后仔細(xì)和方舒整理，一直到后半夜存進(jìn)電腦，并對客戶名單一一做了摘要和存檔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