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堅說：“師長，我一直認為您會接孫毅司令員的班，我們師是東航的王牌師。真不知道司令員打的是什么算盤，B師、C師的師長不轉(zhuǎn)業(yè)，為什么偏偏要一個王牌師的師長轉(zhuǎn)業(yè)？于情于理都說不通嘛！”

董祥林在電話中說：“你小子少發(fā)牢騷，王牌師的師長就不能轉(zhuǎn)業(yè)了？哦，我接了孫司令員的班，你就接我的班，是不是有這個想法？”

厲堅說：“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是，師長，您是了解我的，我不是個官迷啊，我確實想在部隊干一番事業(yè)！”

董祥林說：“好了，你好好把這次海上超低空30米飛行演習總結(jié)一下，再推廣到全團，摸出一條經(jīng)驗后再在全師推廣！”

厲堅胸脯一挺，說：“是！”

厲堅回到作戰(zhàn)室，他命令作戰(zhàn)處董參謀：“你們幾個人草擬一份全團的海上超低空30米飛行訓練計劃。另外把這次演習的經(jīng)驗與教訓總結(jié)一下，明天就把計劃和總結(jié)交給我?！?/p>

董參謀等人朝厲堅“啪”地一個立正，大聲說：“是！”

第二天早晨，機場上空朝霞滿天。一架架戰(zhàn)機排成一條直線，遠遠看去，煞是威武壯觀。全團的飛行員們英姿颯爽地排成整齊的隊形，厲堅面朝大家，站得筆直，他在作海上超低空30米飛行訓練動員。他的聲音在機場上空響起：“同志們，海上超低空30米小規(guī)模的演習獲得了成功?，F(xiàn)在要在全團推廣，頭等大事是要解決心理障礙問題，其次才是飛行技術(shù)問題。在離海面30米的高度飛行，這不是放風箏。大家心里都清楚，在飛行過程中，一不小心就會造成機毀人亡的一等飛行事故！這次我們摸索出的解決心理障礙問題的經(jīng)驗就是進行減法訓練。董師長要求我們做到萬無一失，我們從今天開始做減法訓練。這減法訓練，就是在海面上先從500米開始飛，然后一天降100米。降到100米高度時，再一天降10米，直至降到30米?！?/p>

一大隊大隊長沒參加上次的尖子訓練，他對厲堅有看法。這時，他說：“團長，您是屬兔子的吧？我們跟著你們飛就是了，海上飛行本來就是我們的強項。搞這么復雜干什么？”話音剛落，機場上轟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

厲堅眼一瞪：“兔你個蛋！你摔海里去了，我怎么向你老婆孩子交代？怎么向國家交代，一個多億的飛機眼睛一眨就沒了！同志們，麻痹大意是我們的大忌！你技術(shù)全面了是不是？你能耐大是不是？你們敢說你們的技術(shù)比老子強？老子都不敢一下飛這30米，你能行？”頓了頓，他又說，“同志們，勇于挑戰(zhàn)的軍人是真正的軍人。但不能蠻干，得講究科學性。千萬不能麻痹大意，大家明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