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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去越秀公園門口配鑰匙,就不會看見丁小慧,如果沒有見到丁小慧,我就不會跟屁蟲一樣跟在丁小慧的身后,看她一扭一扭的豐滿的屁股,也就不會見到那條欲圖傷害我夢中情人丁小慧的惡狗,那么,我也不會受傷。但我不后悔,反而竊喜。丁小慧在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單獨和我在一起。她帶我去防疫站注射那紅色的藥水的這段短暫時光讓我快樂和幸福。我盡情地呼吸到了她身上陽光的氣息,在這發(fā)霉的雨季是件愜意的事情。
丁小慧和我一起走出了衛(wèi)生防疫所的門。她問我:”還疼么?”我搖了搖頭。她又問我:“你現(xiàn)在要去哪里?”我說:“配鑰匙?!北M管我現(xiàn)在還沉沒在丁小慧陽光般的氣息中,但我沒有忘記進入那個房間。丁小慧看了看我,她的目光柔和,她說:“我陪你去吧?!蔽尹c了點頭,我感動和幸福得說不出話來。對我而言,丁小慧和我哪怕多呆上一分鐘,也像一生一樣漫長。
丁小慧和我一起來到了公園的門口,我看到了那個配鑰匙的攤子,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兒在守株待兔。我是那只兔子。我把那把黃銅鑰匙遞給他:“配鑰匙?!彼ь^看了看我,無聲地接過了鑰匙然后低頭工作起來。
丁小慧和我一路走來時也沒什么話,現(xiàn)在更沒有話說,我和她在一起時,是一個沒有語言的啞巴,我在許多時候想好要和她說的話都消失了。她幾次想和我說什么,但欲言又止,終究什么也沒有說。老頭兒在配著鑰匙,這時我聽到遠處鐘樓的響聲,我知道是上午10點整了。丁小慧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了手機,接通了電話。她聽了聽電話又看了看我,臉有些紅,她走到一邊去了。我看著她邊說邊笑著,我想著自己何時才能和她通電話,那又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打完電話,她回到了我身邊,我的鑰匙也配好了。
丁小慧對我說:“晨光,你回家吧,我有點事先走了。你的傷沒事的,不用耽心,已經(jīng)注射過狂犬病疫苗了?!蔽尹c了點頭,我沒什么好耽心的,從我被狗咬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耽心,我不相信有什么危險能夠危極我的生命。我看著丁小慧離去,內(nèi)心隱隱地有些痛,幸福對我來說是那么的短暫。我恨死了給丁小慧打電話的那個人,他要是不給丁小慧打電話,或許丁小慧就會和我多呆一會。我突然想知道那個給丁小慧打電話的人是誰。于是,我悄悄地跟在了丁小慧的后面,丁小慧興許想不到我會賊一樣跟蹤她。她進了離公園不遠的一條小街的咖啡屋里。我沒有進去,我怕被丁小慧發(fā)現(xiàn)。不一會,我看見了肖愛紅。他從一輛紅色的出租車上走下來,進了咖啡屋,他沒有發(fā)現(xiàn)我,我躲在一個他發(fā)現(xiàn)不了的街角。和丁小慧在一起時,我想問她,那張血鈔票有沒有被大火燒掉,可我一直沒有開口。我不知道自己心里為什么那么惦念血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