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提那個光頭做什么?”鮑仁說道,一臉的悶悶不樂。
“你怎么可以這樣稱呼自己的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何況佛門俗家弟子要時刻不忘語戒。少爺,你若總是如此出言不遜,只怕會有損自己的福報!”嚴豐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鮑仁停下手中的活計,仔細地打量著眼前表情嚴肅而認真的嚴豐,挖苦道:“這光頭真是沒有眼光,小時候就該讓你剃度出家,說不定你現(xiàn)在也是個得道高僧了。”
俗話說“聽話聽音”,可憨厚樸實的嚴豐絲毫沒察覺出對方的不悅,也沒聽出對方的譏諷,說道:“師父可從不這么認為,他一直都覺得你更有慧根。我哪比得了你。”他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少爺,你說剛才那股子大風(fēng)是不是來得太是時候了?莫非這世上真的有鬼?”
“你繞來繞去的還不是為了想說我不是人,是吧?”鮑仁問。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嚴豐急得雙手直搖,見鮑仁臉上閃過一絲微笑這才放下心來,繼續(xù)道:“我就是覺得那股風(fēng)來得奇怪,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滨U仁再也忍不住了,喊道:“虧得你也讀了那么多的書,這大白天哪來的鬼???”嚴豐聽罷覺得也有道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這時,從茶園圍欄外傳來了“窸窣”的響聲,嚴豐大驚,一下子跳到鮑仁身后,大喊:“鬼啊,鬼來了!”然而仔細聽來周圍卻是一片寂靜。鮑仁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也未看出任何異樣,厲聲問道:“到底是誰?大白天的少跟我在此裝神弄鬼,還不快出來!”
這時,從院墻外慢慢探出半個干癟的身子,鮑仁定睛一看,原來是以膽小怕事而聞名全村的同村村民賈四,對方的臉上寫滿了惶恐。主仆二人一見是他,便長舒了一口氣,語氣也不那么嚴厲了。
嚴豐問:“賈四,你大白天躲在那里干嗎,想嚇?biāo)牢覀儯俊?/p>
賈四紋絲不動地站在那兒,表情有些尷尬,可憐兮兮地看著鮑仁,似乎有話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