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之后就回來了。
　　
　　那沒再聯(lián)系？
　　
　　沒有，我連她的名字和她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為什么？
　　
　　他說，因為我和她的姻緣只在那段旅途上。
　　
　　我笑，說，你和誰的姻緣，我看都在路途上吧。
　　
　　Jeff是用氣味辨別異性從而判斷是否需要和對方接觸然后上床的男人。我曾經(jīng)和他說過，從某個角度看，他和那些動物，野生的獸類是一樣的。它們習(xí)慣用嗅覺判斷一切，包括食物的方向和異性動物的方向，然后確定是否繼續(xù)下去。這不能說是原始，只能說明這類人更靠近我們生命本身的真相。而人作為人而言，首先它是動物的一種，之后才掛上“人”的標(biāo)識。那么，人在具有“人性”之前，首先具有的是“動物性”，“動物性”具有一切原始的劣性，和所有的低級動物一樣，爭食，爭配偶，好斗。它是客觀的，真實的，不能評論其好壞的。但人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正是因為有了統(tǒng)治一切的欲望，所以用所謂的“人性”壓抑本身的“動物性”，于是便有了那么多的規(guī)則，于是我們就要遵守規(guī)則行事，其實不過是假象，是人類切身體驗的玩了幾千年的游戲，不同的只是，規(guī)則越來越完備，牢籠越來越堅固。
　　
　　我說，Jeff，你是動物性第一的人，所以有些時候我也會擔(dān)心你。而我和你相同的一點的是，我們都是蔑視規(guī)則的人，這樣也許不安全。
　　
　　他問，鱗鱗，那他呢，你愛的要死要活的那個男人呢？
　　
　　我沉默，片刻后我說，他和我們不一樣，他要的是周全，也沒有對錯可言。就猶如我，你，還不都是一樣，各自種植，各自收割。
　　
　　他突然嚴(yán)肅起來，你能感覺到你自己已經(jīng)不安全了嗎？我是真的想問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真準(zhǔn)備就一直住在那房子里？然后呢，真把那孩子生下來？
　　
　　我說，是，我沒在玩，懷孕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兒。
　　
　　他說，你理智點。
　　
　　我說，西方經(jīng)濟學(xué)的一個理論，關(guān)于一個定義叫“理智人”。什么是理智，理智就是個人利益最大化。但它不適用于我，我已經(jīng)沒個人意識了，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