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并無其他的東西,連被子都沒有,但墻上有許多枯葉的痕跡。我懷疑當初他是用大片的棕櫚樹編織成串,再加上稻草之類的墊子用以御寒,他簡直像一只鼴鼠一樣艱難地生存著。
再往里走,還有幾個相連的小穴,其中西南邊有一個狹窄的石室,邊角有一道天然的地溝,散發(fā)著惡臭,地溝上方的石墻一滴滴地滲著海水,剛好落到一個木頭水桶中,這很可能是一個天然廁所。
看來這人雖然活得艱辛,但個人衛(wèi)生也弄得清楚,原先的社會地位應該比較高。
我回過頭來朝西北邊走去,那里還有一個寬敞些的石室,居然有個石幾,幾上散落著幾根長樹枝,很像原始的毛筆。筆頭還沾著點黑跡,旁邊還有幾只烏賊的骸骨,幾上也殘留著幾點血跡,卻不得其解。
難道這是個“書房”?難道他還蘸著烏賊墨汁和血液,寫下了什么東西?要是能找到他的文字記錄,那真的可以破解許多問題了。
不知為何,那個“書房”給我一種奇怪的,陰森、怨恨的感覺。
你問是什么感覺?
就是那種,你獨自在電梯里,卻覺得身后有人在呼吸的感覺。
簡單點說,有鬼!
我渾身發(fā)毛,也許那冤死的白骨的靈魂還無處投胎,一直徘徊在海洞里。
再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發(fā)現(xiàn)了,于是我身子顫抖,快步走出了“書房”。
在洞心處,我把那具白骨的頭顱輕輕摘了下來。
他原本骨骼就受傷很嚴重,而且年代久遠,我只輕輕一擰,頭顱就掉了,他似乎也很想跟我回祖國大陸。
“罪過罪過,先把你的頭帶回去,身子先埋在此處,下次再帶你回家?!蔽乙贿叴蜷_包,一邊把白骨的頭顱放進去。
我的包還有點容量,讓他這么身首異處,很是過意不去。
于是,我把吃的喝的全部丟了出來,只在兜里塞了一天的必需品。我把他的整個骸骨小心翼翼地塞了進去,別看一個人那么高大,成為骨頭后再折疊一下,居然不過一個包包的大小。
我整理好背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重傷的白骨,我現(xiàn)在帶你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