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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來到天子身邊(2)

曹操秘史:第一部 作者:南門太守


現(xiàn)在,曹操的日常工作就是在宮內(nèi)值班,參加重要的朝廷會議和活動,在天子需要的時候隨時來到天子跟前。

他有權從到尚書臺那里查閱相關的文書和詔令,了解最新動態(tài),以便及時向皇帝提出決策建議。

干這樣的工作,混日子也容易,只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胡說八道就行,但要想干好也挺難,必須有經(jīng)驗,有韜略,又得熟悉自己的老板——天子。

議郎沒有固定的編制,少的時候幾個人,多的時候二三十人。年紀大的多屬學究型,都是經(jīng)學、儒學方面的名宿,不管問什么前朝典故、經(jīng)學疑難,都能對答如流,腦子里像裝的了個電腦硬盤。曹操想,這種人只能做崇敬的對象,學是學不來了。

年輕一點能進來的,都有點門路和背景,來這里大多是為了混資歷,跟天子套近乎,只等有朝一日出去做大官。凡是這樣的人往往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好表現(xiàn),抓住一切機會在天子面前顯露自己。如果再說一個共同點,那是好嫉妒,人家表現(xiàn)好了,自己一定會上去踩一腳。

曹操是個新手,當學究太嫩,想表現(xiàn)一時間還沒有資本,只能小心翼翼地干工作,還得提防隨時被人踩下去。

從現(xiàn)在起直到光和六年(183年),前后長達五年的時間里,曹操一直擔任著議郎的職務。根據(jù)史料記載,曹操至少有三次重要的諫言。

第一次是曹操上書為陳蕃、竇武平反。陳、竇事件發(fā)生時靈帝尚年少,在曹節(jié)、王甫等宦官的操縱下,陳蕃、竇武被殺。曹操舊事重提,需要非常大的勇氣,因為主要當事人曹節(jié)仍然大權在握(另一個當事人王甫已在一次宦官內(nèi)斗中被誅殺)。這次上書的后果,是“靈帝不能用”,但與上次棒殺蹇叔事件一樣,宦官陣營也沒有發(fā)起報復行動。

第二次是光和五年(182年)正月,這次諫言的起因是“謠言”,“謠”是民謠的意思,即當時老百姓編的很多諷喻時事的順口溜,把一些貪官污吏的丑事編進去到處流傳,這玩意的傳播速度一向很快,成為老百姓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事。

有些也傳到了宮里,宮女、宦官也會了不少,劉志聽到了很生氣,讓三公牽頭查一查,看看這些順口溜里面說的事屬不屬實,都涉及到誰,以此為線索往下挖,有犯罪行為的移送司法部門查處。

靈帝想查謠言本是件好事,但這種事一定要交給正直又敢碰硬的人去辦,否則不如不辦。靈帝交給三公去查,當時的三公是太尉許戫、司空張濟和司徒陳耽,其中許戫和張濟都仰宦官的鼻息,自己帶頭貪污受賄,怎么能把清查工作做好?

陳耽雖然正直,但孤掌難鳴,而且三公素以太尉為首席,司空居次,自己頂多是三把手,說了不算。結(jié)果清查名單出來了,一共二十六人上榜,這些人都是清正廉潔、不肯與宦官合作的人,應該在這個名單上的反倒一個沒有。

陳耽徹底出離憤怒了,他直接向靈帝上書,揭露事實真相,與陳耽同時上書的還有曹操,他認為三公府拿出來的這個名單,純粹是顛倒黑白,是“放鴟梟而囚鸞鳳”。

奏書“其言忠切”,靈帝被打動,對于三公府報上來的名單有所懷疑。加上這時候有不少官員跑到宮門外上訪,反映清查活動弄虛作假。靈帝于是下令重查,調(diào)查結(jié)果,確實是把鸞鳳當成了鴟梟。

靈帝申斥了許戫和張濟等人,但也只是申斥而已。對于上了名單的這二十六個人,既然查實是有德有才之人,靈帝下詔全部征為議郎。這樣,光和五年正月,曹操一下子就多了二十多個新同事。

第三件事還是發(fā)生在光和五年。這一年從春天開始,各種異?,F(xiàn)象又不斷出現(xiàn),包括旱災、火災以及神秘天文現(xiàn)象等,五行學說愛好者劉宏心里又不禁發(fā)虛,于是再次詔群臣問對。

對于天子的問題,大部分人都打了馬虎眼,說了些不知所云的話搪塞過關,只有曹操“爭諫”,但也沒有下文。

這讓曹操認識到,政治的衰敗已經(jīng)很嚴重,靠他一個區(qū)區(qū)的議郎改變不了任何事。而且,一再激怒宦官陣營,他終將成為這些政治群狼們打擊的目標。六百石的官位不足惜,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也無所謂,可要因此危及到父親以及整個曹家安危的話,曹操心里還是充滿了顧忌。

于是,曹操選擇了沉默。史載:“是后政教日亂,豪猾益熾,多所摧毀。太祖(曹操)知其不可匡正,遂不復言?!?/p>

這不是曹操的個性,但他們現(xiàn)在必須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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