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振振有詞的跟老太太告刁狀:“我早就讓他來了,他就是不肯來。要不是我把他從床上硬拖起來,這會兒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
病床上的陸與江一定很想掐死我,因?yàn)槲铱此莺莸芍遥已銎鹉槷?dāng)沒看到,反正我又沒說假話。
“這孩子,跟他爸爸一德性,總覺得自己身體好,扛得住。”提到前年因癌癥去世的公公,老太太就真?zhèn)牧耍骸澳憔筒惶嫖覀兡飩z兒想想,一點(diǎn)也不愛惜自己,那錢是掙得完的嗎?”
太好了,雖然站得我腳板都疼了,可是聽著老太太在病房里數(shù)落陸與江,而他連句嘴都不敢回,還是值回票價(jià)?。?/p>
最后我送老太太出去,老太太還表揚(yáng)我了:“好孩子,別看與江他平常在外頭有模有樣,其實(shí)他是著三不著四的,你要多看著他點(diǎn)兒,不要讓他由著性子胡來?!?/p>
我胡亂點(diǎn)頭敷衍著老太太,唉,讓我看著陸與江,給把尚方寶劍也沒用。
我回病房時陸與江精神已經(jīng)好多了,他問我:“老太太說什么了?”
我沖他扮鬼臉:“就不告訴你。”
反正他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又不能爬起來把我怎么樣,所以我小人得志,膽兒也大了,心也寬了,連呼吸都覺得空氣新鮮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我:“那你要戶口本干嗎?”
哦!
這么一折騰,差點(diǎn)忘了正事,虧得他燒成那樣,還記得我找他要過戶口本。但我也不想告訴他實(shí)話:“你管我干嗎?”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彎,無聲的冷笑。我看到他這種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就覺得討厭,每次他自以為是,或者抓到我什么把柄的時候,他就會這樣陰陽怪氣的冷笑。我真不該把他送醫(yī)院來,哪怕他在家燒傻了,關(guān)我屁事。我就是那農(nóng)夫,把凍僵的毒蛇捂暖了,然后它立馬就會回過頭來,咬我一口。
“你要跟人結(jié)婚吧?”他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更令我覺得討厭:“動作挺快的啊,是不是遲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