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白了白眼睛搖搖頭說：“我們總這么挨打，要叫我說，現(xiàn)在就一起突圍。突出去更好，突不出去也能賺幾個?！?/p>

“要拼也得在天黑，懂嗎?”柯山的語氣嚴厲起來。

“噠噠噠”“ 嘶——嘶——”一排子彈打在巨石上濺起一層石渣，小石擦一下臉罵了句“媽媽的”，然后說：“到時候，我留下，你帶他們走?！?/p>

“你現(xiàn)在要聽我的命令。我就是留下，也會想辦法突出去的。第二天咱們要在所里軍管會碰頭?！?/p>

“留下還有個好?別忘了，你有更大的任務。”小石執(zhí)拗地說著，從手腕上取下父親遺留給他的那只銀鐲，一邊強塞給柯山，一邊說，“等你替我斃了吳顯貴，把它放到我爸的墳上就行了?！?/p>

“你別說了，記住左面那條溝是敵人力量的薄弱處?！笨律讲幌朐俸托∈m纏，將銀鐲推回去，同時不容分辯地說。

趁著戰(zhàn)斗間隙，柯山將收集石頭的任務交給了老王和助手。他倆已經(jīng)沒有最初那樣驚慌不安了，不過非常懊喪，舌頭不斷添著干裂的嘴唇。那干渴的樣子很快就傳染給了柯山，這時才感到自己的喉嚨似乎在冒煙。他猛然想起出發(fā)前胡部長給他的那盒菠蘿罐頭，于是從挎包中拿出來扔給了小石。小石從褲腿中抽出一把鋒利的解牛小刀，麻利地將罐頭打開，分給了大家。

戰(zhàn)斗越來越激烈了。匪兵從四面發(fā)起集團沖鋒，他們滿以為柯山他們已經(jīng)彈盡糧絕，一群群冒著膽子撲上來，沒有槍聲，50米，30米，柯山喊了個“打”字，手榴彈隨即拋了出去，硝煙起處匪兵伏下一片。匪徒們抱著頭滾回去了。

小石哈哈大笑著喊道：“叫你們看看，好虎是不是能架住一群狼！”

然而，不久敵人又反撲上來。柯山檢查了一下彈藥，然后將文件包取下來交給小石，“如果敵人還是這樣進攻，恐怕堅持不到天黑。待會兒趁著打退他們時，你先突出去。”看到小石還要說什么，柯山嚴厲地制止道，“聽從命令。記住！遇到緊急情況，一定要先把文件燒掉?！?/p>

此時，山上又響起那出喪似的牛角聲，忽然土匪停止了反撲，已經(jīng)沖到前面的匪兵轉頭就向回跑。公路后方響起了清脆的槍聲，“啪，啪，啪——”

“三八式?！毙∈d奮地跳了起來，對著司機老王和他的助手喊道，“我們的，我們的!”

一輛軍用卡車從山頭那邊轉了過來，戰(zhàn)士們紛紛跳下車廂，舉槍不停地向匪兵射擊。

“走，沖出去!”柯山喊了一聲，小石就躥了出去。

匪兵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亂做一團，然后分成幾股四散逃跑了。

柯山向戰(zhàn)友們迎過去，遠遠地看到軍直警衛(wèi)營的張排長也在其中。

“沒受傷吧？”張排長急急地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