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起陽洗好澡，又習(xí)慣地洗好了自己的大花褲衩子，從一大堆紙盒子里拿出三角褲、背心、襯衣一一穿上，戴上眼鏡走出衛(wèi)生間說：“褲頭太小，簡直就是游泳褲。這襯衣大小正好。哎？你怎么知道我的身材？”
　　
　　高天元指指床上的西裝褲、皮帶、襪子和床前的皮鞋：“穿上?！?br>　　
　　劉起陽疑惑地看看說：“怎么還全套換裝？”
　　
　　高天元說：“這里不是劉各莊。懂嗎？”
　　
　　劉起陽點點頭，一一穿上，穿鞋的時候說：“這鞋小了?！?br>　　
　　高天元說：“不小，41碼?！?br>　　
　　劉起陽說：“我穿42的?！?br>　　
　　高天元走過來瞅瞅劉起陽的腳：“你怎么穿42的？”
　　
　　劉起陽說：“我就是穿42的！”
　　
　　高天元說：“你的腳大點?。∠葴惡现┌?！回頭再買?！闭f著又從衣柜里拿出一條名牌領(lǐng)帶和一件名牌西裝。
　　
　　劉起陽說：“還要打領(lǐng)帶??？”
　　
　　高天元說：“要?！?br>　　
　　劉起陽說：“我不會?！?br>　　
　　高天元就幫他打，一邊打一邊給他說怎么打。
　　
　　劉起陽仰著脖子說：“天元，這得……花多少錢啊？”
　　
　　高天元說：“你放心地穿！大膽地穿！這就是你的工作服，不用我掏一分錢，也不要你掏一分錢?！?br>　　
　　劉起陽不相信地說：“啥？這是工作服？”
　　
　　高天元給劉起陽打好了領(lǐng)帶，穿上了西裝，上上下下遠(yuǎn)遠(yuǎn)近近地打量著。
　　
　　劉起陽笑說：“我怎么感覺像是打扮上門女婿去見丈母娘似的？”
　　
　　高天元說：“瘦了點兒?！?br>　　
　　劉起陽看看身上的西裝說：“不瘦，還肥了點兒?！?br>　　
　　高天元讓劉起陽站到桌旁保健電子秤上稱了稱說：“差5斤。5斤肉拎著可是一大塊啊！不過，從臉上還看不出來。”
　　
　　劉起陽說：“啥工作？這體重還有個標(biāo)準(zhǔn)？”
　　
　　高天元說：“走！給你接風(fēng)洗塵?！?br>　　
　　劉起陽跟著高天元下了樓，他看到那個看大門的老頭兩眼直直地盯著他看，目光里有些詫異，有些奇怪，有些探究。小車開出大門劉起陽說：“那老頭不大說話？”
　　
　　高天元說：“不是不大說話，是根本就不能說話！”
　　
　　“他是……”
　　
　　高天元說：“啞巴?！?br>　　
　　劉起陽頓一下說：“剛才咱們進(jìn)門時，他怎么能聽見汽車?yán)软?？?br>　　
　　高天元說：“他那屋里裝了一個聲電裝置，能把聲音變成燈光?！?br>　　
　　小車開出清江花園，半小時后他們走進(jìn)一家大飯店的一樓大廳。
　　
　　飯店二樓的一個大包間里，歡迎陶玉寧的接風(fēng)酒正在進(jìn)行。
　　
　　多年原地沒動、就要退休了的孫副行長端起酒杯，大咧咧地說：“陶處長，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隨意。”
　　
　　陶玉寧連忙站起來：“別！別！孫行長，還是我敬您一杯，您是前輩。”
　　
　　孫副行長淡淡一笑：“官場無輩分。你是京城來的欽差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