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江說：“不要把‘朋友’二字看得太重，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嚴格地說，過去意義上的朋友早已絕版不會再現(xiàn)。今天大家滿嘴進出的‘朋友’二字，不過就是自己利益鏈中隨時可以更換的一環(huán)而已，一定要面對現(xiàn)實?！?br>　　
　　姚瑤無語。
　　
　　王清江說：“可以把娜娜喊來，還可以把慧慧喊來?！?br>　　
　　姚瑤扭過臉：“慧慧？”
　　
　　王清江說：“對！就是你那臺電腦的前任打字員?！?br>　　
　　姚瑤說：“知道，我見過這個人。我討厭她！”
　　
　　王清江說：“為什么？”
　　
　　姚瑤說：“明明嫁了個科長，卻端著局長夫人的架子！”
　　
　　王清江說：“他那個科長，馬上含金量就不一樣了?！?br>　　
　　姚瑤不解地看著王清江。
　　
　　王清江說：“最遲一個月他就要動，調到國土局?！?br>　　
　　姚瑤說：“不會是當局長吧？”
　　
　　王清江笑了：“至少三年之內他還沒有這個命吧！”
　　
　　姚瑤說：“我就不明白，有裘胖子這棵大樹，你還用討好這些個用籮筐裝的小官吏嗎？”
　　
　　王清江說：“有句老話，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如今是閻王不好見，小鬼更難纏。再說，也不能芝麻綠豆的事都去找裘胖子吧？還有，要是哪天這裘副市長突然高升了呢？調走了呢？或者……有別的什么可能呢？”
　　
　　姚瑤說：“你聽到什么消息了？”
　　
　　王清江說：“沒有，我只是這么一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官，當大官的不會一輩子待在一個地方不動彈，我們卻是在這塊土地上安營扎寨了。每天每月大量打交道的，就是一個個辦具體事的小官吏！香，還是早點兒燒好，懂嗎？”
　　
　　姚瑤看著王清江近來漸漸消瘦的臉，輕輕點了點頭。
　　
　　王清江點上一支煙，抽了幾口說：“等孩子生下來，斷了奶，我還想找一家合適的大學，送你去學習企業(yè)管理?！?br>　　
　　姚瑤說：“你不說公司的事不讓我管嗎？我學那干什么？”
　　
　　王清江說：“我沒說不讓你管，只是說暫時不要管?！?br>　　
　　姚瑤說：“還找什么學校？就跟著你那位何教授學就行了。每星期上一天課，兩頭不耽誤。”
　　
　　王清江怔了一下說：“那不行！我那是沒有文憑的?！?br>　　
　　姚瑤說：“我要文憑有什么用？還指望誰給我評職稱不成？”
　　
　　王清江說：“說得也是。反正明年的事，到時候再說吧！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