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說嗎？”賈寶明冷冷一笑，“他在跟我的同時，一定背著我干了他自己的活！”
　　
　　陶玉寧長長地倒吸了一口氣。
　　
　　她聽賈寶明說過，嚴(yán)懲無視規(guī)則之徒，是這道上的第一規(guī)則。
　　
　　“陶陶，回去后你打聽一下這個王清江。”
　　
　　陶玉寧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總行會議結(jié)束。
　　
　　去機場的路上賈寶明給了陶玉寧一部新款手機。賈寶明說：“你那部過時了?！?br>　　
　　陶玉寧試罷了新手機說：“對了！你在寫什么書？”
　　
　　賈寶明說：“《我的紅與黑》?！?br>　　
　　“我的紅與黑？”
　　
　　“這名不錯吧？”
　　
　　“小說？”
　　
　　“不，自傳。”
　　
　　陶玉寧笑起來：“你多大的年紀(jì)就寫自傳？”
　　
　　賈寶明說：“其實只是一部比較詳細的記事而已?！?br>　　
　　“寫了我沒有？”
　　
　　“一言一行，如實記錄。”
　　
　　“你敢！”
　　
　　賈寶明呵呵笑起來。笑罷，沉思著說：“倒是忘了王大志王清江同志，也該寫寫他了。”
　　
　　走下飛機，陶玉寧忽覺一種興奮，那種一探究竟解開謎底的興奮。當(dāng)天工作午餐時她就很“隨便”地問起了王清江的發(fā)達史。趙東川搖搖頭說：“這座城市凡是有頭有臉的，90％都是空降兵，誰也不清楚誰的過去。不過我敢肯定地說，改革開放短短數(shù)年就如此富有的人，他們的第一桶金90％都是不干凈的?！?br>　　
　　趙東川說了兩個90％。
　　
　　下午陶玉寧去看裘副市長。帶去了兩盒裘副市長喜歡吃的栗子面窩頭。共進晚餐時陶玉寧再一次很“隨便”地提出同樣問題。裘副市長的回答和趙東川幾乎如出一轍，只是他沒有說后面那個90％。
　　
　　裘副市長說：“王老九比較懂事，這是他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br>　　
　　陶玉寧說：“懂事？”
　　
　　裘副市長點點頭：“是??！懂事的孩子大人喜歡，懂事的老板政府喜歡。就說這次捐建希望小學(xué)，他不是放放炮就完事，他是真槍實彈地上。他做得很到位，很實在，而且也很獨特。不是嗎？”
　　
　　陶玉寧不明白王清江“獨特”在什么地方。
　　
　　裘副市長說：“你不知道？他組建了一支建筑小分隊，一竿子插到底，直接到鄉(xiāng)下給農(nóng)民孩子把學(xué)校建起來。從來沒有哪個企業(yè)家這樣做過。少一個環(huán)節(jié)就省一大筆錢啊！隊伍明天出發(fā)。當(dāng)然，商人嘛！少不了開大會，做宣傳。他請我去講話，我不去。我又不管教育，我去講什么話！是不是？……”
　　
　　陶玉寧沒有聽見裘副市長后面的話了。
　　
　　紅旗獵獵。鑼鼓喧天。清江集團希望工程大行動誓師大會在總部大樓前舉行。高天元請來了省市相關(guān)領(lǐng)導(dǎo)及各路媒體。一應(yīng)程序結(jié)束就要出發(fā)時，一輛出租車突然開來停下。車門打開，一身牛仔的陶玉寧拎著一只包下來了。
　　
　　高天元迎上去說：“陶處長，您……怎么來了？”
　　
　　陶玉寧說：“我想搭你們的順風(fēng)車，跟著下去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