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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7)

離愛 作者:劉童


   “因為最近缺錢?!蹦◆~的回答讓女制本來鐵青的臉色變成了青灰瓦片色。
  
  “你對電視有什么了解嗎?”女制片人不依不饒。
  
  “……沒什么了解?!蹦◆~有些氣短。
  
  “這樣說吧,如果你能夠進入我們電視臺,你覺得你最適合什么節(jié)目?做哪些工作?”女制片人突然變得循循善誘,面對弱小的莫小魚,他似乎激發(fā)了強悍的女制片人的慈母一面。
  
  “評論,編劇,創(chuàng)意都行,我挺想挑戰(zhàn)一下自己。”莫小魚這個回答終于讓制片人有些滿意。
  
  “OK,把一個最近你感悟的人生道理和你聽到的笑話說給我們分享一下。”
  
  “我喜歡一個女孩喜歡了5年,準備坦白的時候,她出國了。前幾天,她回國了,我又看見她了,完全變了一個樣子,似乎出國被人打碎了又重新做了一個人,我還蠻慶幸當年沒有向她表白。所以……吃虧并不是一輩子的事。恩,這好像也是一個笑話吧?!?br>  
  “好了,下午2時,請去廣電大廳的大屏幕上看錄取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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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電中心在湘南郊區(qū),坐城鐵也將近需要一個小時??悼v手里捧著灑了水的大把雛菊,還犯著困,祐祐拿出他的PSP在旁邊全神貫注的玩著。
  
  “誒,祐祐,你現(xiàn)在感情生活怎樣?”
  
  “哦,還好,前兩天認識一個哈尼族的女孩,有一見鐘情的感覺?!彼贿呁嬷?,一邊回答。問到感情生活,他的開頭70%是“前兩天……”,剩下30%是“……要玩完了。”
  
  “還是你一見鐘情,對方連說不行吧?!?br>  
  “不不不,我很誠懇的希望和她做朋友,也問她要了號碼,發(fā)信息都發(fā)了好幾天了?!钡v祐順手把PSP關(guān)了,認真的看著康縱,給康縱的感覺是非要他問下去不可。
  
  “感覺還行吧?”
  
  “比較冷漠,不過還行?!?br>  
  “那沒關(guān)系,加大攻勢,再冷漠,發(fā)信息也好幾天了?!?br>  
  “恩……是發(fā)信息好幾天了,但是她從來就沒有回過?!钡v祐的臉有點掛不住了。
  
  談戀愛成功的前提是,一是會發(fā)信息,二是會回信息。
  
  康縱有些尷尬的笑笑,祐祐繼續(xù)回過頭玩他的PSP,康縱的耳朵里塞著的MP3是陳綺貞的新專輯。那是他和莫小魚的最愛,從《溫室里的花朵》到《還是會寂寞》,那是布丁曾經(jīng)去香港,下雨天幫他們在小的咖啡館里穿梭,只是為了買到她不公開發(fā)售的DEMO碟。
  
  不過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在這個隱私也可以拿來出賣的年代,心水偶像自然也很容易被人拿在太陽光下曝曬成為萬人朝貢的神像。王子沒有被人泡之前還是王子,被人一泡上就立刻成了馬子。
  
  坐穿行整個城市的城鐵最有感覺,就像看慣了唯美時尚雜志的封面,看看大頭貼也心情愉悅。城鐵上可以看到支離破碎的城市殘像,就像是陳綺貞精神衰弱之后出現(xiàn)的幻聽,整個高中除了有一撥人固定喜歡新生的男女偶像之外,總有一大撥人喜歡低調(diào)的歌手,比如陳綺貞。文科班上很多女生收藏著著她的《花的姿態(tài)》小型演唱會,每次看的時候,女生們都說越到末尾越想哭,淚水止也止不住。不是大家都是煽情的人,只是能夠體會陳綺貞那種極度的衰弱,到了睡不著也逃不了,睜著眼睛把窗簾后的黑暗也看得干干凈凈,然后等無與倫比的太陽升起。她是被多數(shù)人認同的人。
  
  但即使認同又有什么意義呢?
  
  康縱和莫小魚和祐祐很喜歡去有一家名為真功夫的中國快餐,湯是上好的,米是上好的,主菜是上好的,蔬菜也是經(jīng)過了丈量才上廳堂的。他們吃得贊不絕口,一直都不明白為什么店內(nèi)的生意會很差。最后沒有結(jié)論,唯一在過程中的認同是:這家中式快餐什么都好,就是生意不好。
  
  也好像人生的旅行。經(jīng)歷了太多工作的煎熬,你會對旅行充滿了幻想,一旦踏上旅程你又發(fā)現(xiàn)不過如此,只是新鮮而已。但新鮮好歹是新鮮,并非什么事情都可以有新鮮的選擇供你消遣。草莓多新鮮,色彩多靚麗。但今天賣不出去,明天就會被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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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到達時,莫小魚已經(jīng)坐在廣電門口,布丁站在他旁邊。午休時間人全從大樓里涌出來,不過祐祐還是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悼v抱著雛菊沖到莫小魚面前,果然被他猛揍了一頓,直嚷嚷即使不買禮物也行,但不要過于做作了。
  
  電視臺的招考全部結(jié)束了,情況雖然未知,但從莫小魚的表情來看,似乎面試也還不錯??悼v站在一旁,與布丁目光偶爾相對,也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人都在冷戰(zhàn)中建設(shè)心理。祐祐叫叫嚷嚷要布丁做東請客,四個人攔了輛TAXI就打算直奔郊區(qū)的農(nóng)家食堂。
  
  旁邊突然停下黑色的轎車,車窗搖下來,王奇一戴了墨鏡看著4個人,不急不慢的說:“看樣子剛才莫小魚的面試還不錯,希望能夠考上?!?br>  
  氣氛頓時僵下來,布丁也不急不慢的回答:“謝謝王姐的好意,您這么忙還要操心我們家莫小魚的事,看來最近還挺閑的?!蓖跗嬉粵]有回答,冷笑一聲,急馳而去。
  
  “你們之間到底有仇嗎?這樣斗嘴累嗎?”祐祐在一旁伸了個懶腰,他根本看不懂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斗爭,糾糾葛葛,從不進入正題。按照他的話就是,少給大爺膩膩歪歪,一句話說不對,直接撲上去解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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