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莉想起去年冬天和劉明達去過的廣場茶館，她一指方向，“朝那邊走一段就有一家了?！?br>　　
　　陸帆抬腳朝她指的方向走去，喬莉跟在旁邊。陸帆走得不緊不慢，悠閑地看看街上的風景。喬莉從來沒有和他這樣漫步過，心里不覺有點緊張，不知道此時要和他說什么。
　　
　　“這段時間工作很累吧？”陸帆突然問。
　　
　　“還好，老板?！?br>　　
　　陸帆看了她一眼，“叫我弗蘭克就行了?！?br>　　
　　“好的，老板?！?br>　　
　　陸帆停住腳，看著她，喬莉不好意思地笑了。兩個人又繼續(xù)往前走，也不說話，只是這樣走著。漸漸地，都覺得默默無言，只是走著的狀態(tài)非常舒服和放松。不知走了多久，轉了兩個彎，喬莉望見前方的茶館，說：“馬上到了?！?br>　　
　　陸帆看著茶館，笑了笑，“我還以為我是個內向的人，沒想到你比我更內向?！?br>　　
　　“我？”喬莉驚訝地問，“我內向嗎？”
　　
　　“這樣也好，”陸帆微一沉吟，“做銷售的人面對客戶永遠是銷售性格，私下里內向一點，反而比較真實?！?br>　　
　　“什么叫銷售性格？”
　　
　　“客戶需要我們什么樣，有時候我們就是什么樣的，”陸帆看了看她，“但是好的銷售會在變化中影響客戶，這又有所區(qū)別?！?br>　　
　　喬莉不太明白他后一句的意思，卻聽懂了前一句。她琢磨著“銷售性格”，覺得自己是不是過于沉默了。兩人進了茶館，迎賓員把他們帶到一處靠窗的位置，喬莉把茶水單放在陸帆面前，“弗蘭克，你先點吧?！?br>　　
　　陸帆點了一杯藍山，喬莉點了杯姜絲可樂。兩人面對面坐著，喬莉說：“上午聽你說紅酒，真的特別有研究，以后這方面我要向你學習?！?br>　　
　　陸帆笑了笑，“我不是你的客戶，你用不著變成我?！?br>　　
　　喬莉也笑了，“你是我的老板。”
　　
　　“現(xiàn)在是非工作時間，”陸帆笑道，“你可以表現(xiàn)得像平時一樣?！?br>　　
　　喬莉點點頭。陸帆打量著她，突然問：“你現(xiàn)在做什么最舒服？”
　　
　　“現(xiàn)在？！”喬莉不覺轉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慢慢地說，“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靠在這兒曬曬太陽，喝一杯咖啡，最舒服了吧?！?br>　　
　　“你喜歡什么咖啡？”
　　
　　“摩卡。”
　　
　　陸帆點點頭，叫來了服務員，“一杯摩卡。”服務員轉身要走，他又問：“有雜志嗎？”
　　
　　“在門口，你可以隨便拿?！?br>　　
　　陸帆看著喬莉，“你去拿吧。”
　　
　　“什么？”
　　
　　“雜志，”陸帆拿出了手機，打開游戲界面，“你可以靠在這兒喝咖啡、看雜志，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就當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