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莉掛上了電話,默默地坐在賓館房間里。這時,房間的電話響了,她這才想起,一個小時后要在樓下會合,他們還要連夜趕回北京。喬莉連忙收拾好行李,來到樓下,陸帆和何乘風已經在等她了,喬莉尷尬地說:“何總、陸總,對不起!”
何乘風笑了笑,陸帆沒有說話,三個人上了車,朝北京絕塵而去。
喬莉回到北京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極度疲倦,卻無法入睡。父親的話像一個巨大的警鐘在她的心中敲響。退出晶通電子,退出賽思中國,甚至退出北京,她心有不甘,可留在北京,她就要做出跳槽的決定?,F(xiàn)在的工作太難找了,從春節(jié)后到晶通電子重新啟動前,那一個多月找工作的艱難,與她大學剛畢業(yè)時簡直不可同日而語?,F(xiàn)今之計只有拖,一方面盡快開些小單,另外一方面要投遞簡歷,最重要的,她還是想看一看晶通電子這個項目到底能怎么進行。只要她不簽合同,她就不負法律責任,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同樣一夜未眠的還有何乘風,他相信王貴林的信私不信公是一句心里話,同時,這話也說到了他的心坎上。整整一夜,他都在考慮一個周密的方案,從方案方向、執(zhí)行團隊到執(zhí)行的步驟,想得他興奮不已,索性起來喝了杯紅酒。天蒙蒙亮時,他才閉了會兒眼睛。八點鐘,他又出現(xiàn)在公司,上午有好幾個會。中午何乘風親自給陸帆打電話,讓他通知云海,晚上八點在何乘風家里開一個重要的會議。
陸帆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云海。云海一直在琢磨王貴林說信私不信公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覺得晶通電子的事情將會超出很多范疇,他不知道陸帆能不能接受,但是他隱約感覺,這將是他人生最大的一次挑戰(zhàn)。
晚上八點,歐陽貴、陸帆、狄云海應約來到了何乘風的家。何乘風住在北京朝陽公園旁邊的一個別墅區(qū)內,房子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買的,小小的三層樓,既寬敞又別致。由于緊挨著朝陽公園,空氣清新。何乘風的兒女都在美國,只有太太和他同住。因為晚上要開會,何乘風特意請夫人暫時回避,他讓阿姨泡好咖啡,煮好茶,準備好雪茄,全部放在書房內,然后讓阿姨回家了。
整幢別墅只有四個大男人坐在里面。云海坐在最靠角落的地方,端著一杯茶,陸帆和歐陽貴坐在沙發(fā)上,兩個人都抽著雪茄,面前放著咖啡。何乘風怕聞煙味,坐得離他們稍微遠一些。在書房的一面墻上,何乘風特意掛上了一塊小黑板,在黑板上,他寫上了王貴林說的那五個字:信私不信公。他看著眼前的三員愛將,呵呵笑道:“今天我找你們來,就是為了談這個問題?!?br>
“何總,您對此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标懛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