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坐在一把椅子上。我認為賈米森先生肯定已經問完了。然而,他還沒有結束。
“毋庸置疑,您相當出色地替您哥哥和貝利先生澄清了嫌疑?!彼f,“這份證言極其重要,尤其是考慮到,據我所知,您哥哥和阿姆斯特朗先生前些日子曾經非常激烈地吵過一架?!?/p>
“真荒唐!”我打斷了他的話,“賈米森先生,就算您不去捏造這些并不存在的敵對事件,情況也已經夠糟糕的了。格特魯德,我想哈爾西不認識那位——那位被殺的男士吧,對不對?”
然而,賈米森先生對自己的看法相當有把握。
“我相信,那次爭吵的緣由是阿姆斯特朗先生對您做出的一些行為,格特魯德小姐。”他堅持說下去,“他一直對您獻殷勤,讓您很反感?!?/p>
而我居然從未見過那個人!
在她點頭默認的那一刻,我頓時發(fā)覺了包含在其中的恐怖的可能性。如果這位警官可以證實格特魯德對那位被殺的男士既憎又怕,而且阿姆斯特朗先生一直在令人生厭地糾纏她,再加上格特魯德已經承認案發(fā)時她人在彈子房,即使退一千步說,事情也會顯得很奇怪。憑阿姆斯特朗家顯赫的背景,必然會竭盡全力找出兇手。屆時,就算不做更壞的打算,至少也會搞得我們臭名昭著。
賈米森先生“啪”的一聲合上了筆記本,然后向我們開口致謝。
“我有個想法,”他突然冒出一句,“至少,這里的鬼魂算是被鎮(zhèn)住了。無論那些敲打聲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個黑人說,是阿姆斯特朗一家三個月前去西部后才開始的——現在可能都要結束了?!?/p>
這番話透露了他對事情的了解程度。鬼魂并沒有被鎮(zhèn)?。弘S著阿諾德·阿姆斯特朗的被殺,他,或它,似乎只是吸取了新的活力。
賈米森先生告辭后,格特魯德立刻上了樓,我則坐下來,對剛剛聽到的一切前思后想。
她訂婚了,這曾經是對我非常有吸引力的一件事,可是如今,與她剛剛所講的故事比起來,則顯得黯然失色了。如果哈爾西和約翰·貝利是在案發(fā)前離開的,那么,哈爾西的左輪手槍怎么會在郁金香花圃里?而讓他們突然離去的神秘原因又是什么呢?格特魯德究竟是把什么忘在彈子房里了?那半枚袖扣蘊含著什么意義?如今它又在哪里?